像是感知到那股想要将自己牢牢锁住无法逃离的恶意,沉睡的青年陷入梦魇一般,发出颤栗的呓语,甚至还因为惶恐不安眼角渐渐shi润起来。
Yin阳师神情一顿,却是没有像刚才一样温柔安抚着眉宇间透着不安的青年。
他的视线扫过青年微蹙的眉头,不安颤动的眼睫,最后再到发出呓语偶尔轻启张合的双唇。
比起清醒时,那张旖丽的容颜配上那种脆弱的神情,让人心生怜惜的同时却又在心底生出一种,近乎恶念的欲//壑。
想让他,哭的更狠一点。
想听那缱绻的嗓音轻声唤着自己的名字,一声声的低泣着,却又无法拒绝只能接受那一份由他挑起就该由他承受的恶意。
即使哭到喉咙沙哑,身心都不堪重负。
他会在洁白的纸上用笔墨一笔一画描绘出属于自己的纹路,最后喷//洒上属于他的色彩,将自己的痕迹刻在画卷上,从内到外,彻底打上属于他的记号。
那应该才是调皮的猫儿所该得到的惩罚。
Yin阳师的眸色变得极为晦涩深邃,被强行压下的獸再次破土而出,他将手臂放在枕边,望着一无所觉不知道自己到底做过什么,又挑起了什么的青年,渐渐放低身体。
虽然现在还没到时候,但他想,先收一点利息。
千年的思念和怒火如果一次宣泄而出的话,会把人弄坏的。
对吧?
清。
沉睡中的青年似乎正经历着一场噩梦,梦见自己掉进了海里,逐渐窒息的恐惧让他忍不住挣扎起来,却被水下的海草缠住了四肢,因为缺氧渐渐失去了力气,海水却忽然下降了些,让他得以喘//息,近乎贪//婪的摄取着空气中存留的氧气。
只是没等他庆幸自己的劫后余生,海水再次翻涌而来,将他卷入水中,大脑再次缺氧。
“唔……救……”
破碎的啜泣声惨杂着恐惧,在房间里断断续续语不成句。
Yin阳师慢慢抬起身,泛着水光的丝线如拉紧的弦在空中断裂。
陷入梦魇的青年因为缺氧而使得素来苍白的脸上多了一层诱人至极的红,微启的唇如同糜//艳成熟的果rou,水光盈盈,溢出的水渍顺着唇角滑落至下颚。
Yin阳师松开枕边十指相扣的手,像是没看到手背上被圆润的指甲抠出来的月牙一样,覆上青年的脸庞,拇指沿着唇线,轻轻拭去上面的水痕。
晦暗至极看不见一点光亮的眼眸盯着那若隐若现的白色浅堤,眼底闪过深沉的欲//色。
还不够。
指尖抵开浅堤,探入戈壁中寻找着栖息在内里的小蛇,在指尖逗弄玩耍。
直到青年眉宇间染上不适和难耐的颜色,Yin阳师才觉得心里的郁气散了一些。
他收回手,将手指上沾染的酒水舔//舐干净,狐狸眼犹如盯上猎物的捕食者,紧紧盯着对方,看着那因为自己而染上的颜色,Yin阳师眼底才多了几分满意的神色。
利息,先收到这里。
Yin阳师拉过一旁的被褥,将青年盖得严严实实,从软垫上起身,轻轻拉开障子门,走出房间,停在门口,呼了口浊气。
强压在心底的凶兽不停咆哮着,想要获取食物,填饱饥饿难耐的胃囊,他需要找个地方去冷静一下,处理下自己的失态,不然,会吓坏他的。
等待了上千年的时间,在对方适应他们之间的转变之前,不能将自己心底的凶兽放出来。
之前已经把人吓到了。
“没关系。”Yin阳师摸着自己的胸口,温润的嗓音变得十分低哑。
等待猎物彻底掉入陷阱以后,他会连本带利的要回来。
到时候你可以,一点一点,将每一寸都细细品尝,最后吞噬干净。
让那个人,再也不敢奢想离开自己身边。
只能乖顺的,承受着他所给予的一切。
……
京都的街道上,琳琅满目的商业街一片繁华,随处可见衣着时尚靓丽的都市男女。
即使在寒冷的冬日,充满青春活力的少女们也同样身着短裙,过于美丽冻人。
前往东京的站牌前,等候电车的队伍却不由自主将目光齐齐放在不远处站在角落里身穿一袭具有浓厚平安时期风格啡色直衣的青年身上。
华丽繁琐的服饰,旖丽至极夺人眼球的五官,像是同时代剧里走出来的京都贵族。
“……那是演员吗?好漂亮的人啊。”身穿冬季制服的少女小声和同伴窃语,连连惊叹,同伴的目光也落在角落那人身上,带着满满的惊艳。
“没见过啊,最近刚出道的新人?”
“这么好看的要是早就出道了我不可能没印象。”少女的同伴低下头拿出手机开始在自己的情报站里搜寻起来,手机上的挂件是以最近爆火的歌手为原型制作的小型公仔。
灵敏的听力将周围的窃窃私语收于耳中,角落里的白发青年无声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