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与苓递给他一个白眼:“行啦,就你会说,这里有几件事要去做。”
木与归忙问道 “什么事啊”
沐与苓道:“你们那边出事之后,圣上派人前往探查过,虽然没找到爹娘,据说那天去的人没有一个人活着回来,”她说着扫了沐与归几眼,“不过,依我看倒也不见得是真的,你们两个也去了,不还是完完整整地回来了吗。”
“可能我们运气比较好吧。”沐与归低下头,要知道,他们两个是陈青山用命换回来的:“陈青山死了,为了救我们。”
“他……他竟然真的去了”沐与苓摊靠在座椅上,“我记得你从前好像很看不惯他。”
“那是过去我不懂他,也许在他心里,我们都是他很重要的人。”沐与归自嘲一笑,又继续说道:“但是我明白的太晚了,子欲养而亲不待,古人诚不欺我。”
沐与苓摸摸他脑袋,目光转向别处:“你现在也不懂他,我也是昨日收拾他的遗物时发现的这个。”
沐与苓从胸口掏出一本小册子递过去:“本来不打算告诉你,没想到陈先生真的去了,他既然肯为你付出生命,那他的情意也应该让你知道。”
沐与归接过去,那本小册子的纸张已经泛黄发皱了,看得出它的主人生前时常翻看。
沐与归颤抖着手指翻开第一页,视线触及那一行行字迹,只觉天雷劈下来都没有这字劈的焦。
这上面写的都是些什么,沐与归第一反应就是沐与苓记错了,这本册子根本就不是陈青山能写出来的。
字字珠玑,熟悉的字迹让沐与归不敢相信:“这真的是陈青山写的”
沐与苓点点头:“最开始我也觉得不可思议,还拿去与陈师傅写的信对照过,这确实是他写的,他院子里的佣人也说这是他最常用的本子。”
“为人师长,竟然……他竟然喜欢自己的徒弟”沐与归拿着本子的手不住颤抖,万万没想到陈青山对自己是这个心思,他到底是怎么藏起来自己的情丝的,以至于沐与归一直被他蒙在鼓里,如果不是中途出了这等变故,他恐怕一辈子都不知道他的心思。
沐与苓笑笑:“他藏的太好,除了他之外的所有人都没有丝毫察觉,所有的心酸都积压在他自己的心里,他实力强劲,却也是个凡夫俗子。”
“情”之一字,最绊人心。
沐与归脑子里面一片空白,沐与苓伸手在他眼前晃了几下。
“阿姐,师傅他有留下什么话吗?”
沐与苓摇摇头:“并没有,他是瞒着我们去的,只留下一张离开字据。”
沐与苓又道: “还有,你不要误会他,我们进蜀中时,你和母亲都被人下了毒,当时解药还没有完全做好,只能救一个人,他选择了你。”
沐与归抱住头,他的思绪乱极了,脑海里闪过陈青山的身影,打骂、惩罚、喂药、教授、习字,处处有他在。
“与归,爱不分性别、年龄,你以后会懂的。”
“嗯……”
☆、事消
人不在了,生前的事也就散了。
震惊过后,沐与归还是替陈青山立了个衣冠冢,和他父母一起放置在沐家祠堂。
料理完丧事,已经过去了十多天。
这几日里容陌离虽然很想去街上走走,但碍于沐与归情绪低落,还是没敢提出来。
这日,圣旨降下,圣上下诏赠予沐老丞相谥号“慈公”,丞相府改称“慈公府”。
沐与苓接过圣旨,领一家人谢过恩,又好生送走了大太监,回头苦笑道:“沐家世袭的丞相官位不在了。”
沐与归原本对这些官位不在意,但这毕竟是沐家一脉相承传下来的,到如今,已有百年了。
“没了就没了吧,沐家世代忠于皇家,听皇上安排,皇上既然要把官职拿走,我们沐家遵旨也是本分。”沐与归把圣旨摆放到香案上:“姐,我也要走了,以后出了什么事,记得去何兮山找我。”
“嗯,我知道,”沐与苓凑到沐与归面前,抓住他的胳膊:“你一个人在外面要照顾好自己,别让阿姐替你担心。
沐与归也反握住沐与苓:“阿姐,放心吧。”
沐与苓点点头,从桌案上拿起一只布包,塞给沐与归:“我就知道这些事情过了,你就要走,你们修仙人的事我不懂,也不留你耽搁时间了,这是我准备的吃食,你带着,路上吃。”
那只布包很普通,沐与归抓在手里,就好像抓住了家。
沐与苓一直把他送到城门,这才红着眼眶道别回去,经过半个月的沉淀,悲伤的情绪已经没有那么容易波动了。
以后的人生,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而当下容家主对他也甚是宽容,对于如何教好一个徒弟这个问题,沐与归有他自己的想法。
容陌离终于还是没有说出自己想去玩的真心话就被带回了何兮山。
之后便正式由沐与归教授容陌璃修习,沐与归教人子弟的方式与其他师傅带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