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
总不能说是披着这张小白脸,混进几个书生中间对诗对的上了头,把面前这位少爷忘了。
那还不得……
沐与归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他找借口。
白面还是笑:“我路上遇到几个修士来抓鬼。”
“哦?在哪里?”
白面生前是书生,圣贤书里修来的涵养透在骨子里,不论是放人家鸽子,还是扯谎圆谎,都不是在之乎者也中熏出来的白面书生愿意做的。
于是白面继续笑:“不知道,应该是回去了吧。”
沐与归眉梢一挑:“好,那我便助他们一臂之力。”
“别别别!”
白面在这里待的久,深知他这一臂之力的力量
沐与归没来时,鬼魂遍地,来了之后,残魂遍地。
乍一看变化不大,实则细思极恐。
白面不想魂飞魄散,他抢道:“大仙眉目如画,一袭白衣飘然出尘,嫡仙般的人儿怎能和那伙强盗同流合污。”
他的马屁显然拍到了马蹄上,沐与归双手抱在胸前,上下端详他一番,仿佛在思考是卸条胳膊,还是卸条腿。
白面从地上捡起剑背在身后,脸上的笑容已经有些崩了。
岂止是脸,他心里早就崩了。
面前这不知比他小了几百岁的祖宗,可不是个善茬。
清剿蜀中时,白面就跟在沐与归身后,眼看着前面来一伙人在他耳边絮叨了些什么,沐与归答道:“既然是为民除害,在下愿助一臂之力。”
于是残魂满地,鬼祟归关。
这人长得越好看,下手越狠,长成他这样的,那栽在他手下的人没救了。
沐与归垂眸瞥了他一眼,跃回树上继续躺下。
祖宗终于困了,白面脸色好看了许多,一口去还没舒完,背后的手一松,剑被人捞了去。
树身颤了两颤,传来一串笑声。
白面忽然有些沮丧,他闭着眼都能想到这小祖宗笑成了什么模样。
不待他沮丧完,头顶隆隆炸响,如惊雷一般震耳欲聋。
白面还在愣着,沐与归已提着他的衣领飘过深壑,身后尘土飞扬,仿佛要将人活埋。
沐与归落了地,放下白面,悠悠转身看去。
方才一阵隆隆巨响,官道旁的山已塌的不成样子,半座山的土石把路压的死死的。
石块砂砾滚进沟壑,几乎填满深沟。
幸亏此处被白面吓得无人问津,不然不知要误了多少人的行程。
沐与归扇了扇面前飞扬的尘土,眼角眉梢还残留着笑意:“看来你以后不能在这里玩了。”
白面讪讪地看了他一眼,低声嘀咕一句。
沐与归没听清,偏头凑过去,示意他再说一遍。
白面翻了个白眼,转身就走。
他没走两步,身后再次传来响动,这次与前一次不同,声音更脆了些,木板碎石声中,还夹杂了几声马鸣。
微亮的月光下,一辆马车从山上滚下来,压在山道上嘎吱作响,捆在马身上的绳子已经磨断了,骏马飞跃,下一刻就被巨大的石块压在沟壑里,鲜血汩汩,再也没有动……
马车已分崩离析,破碎的木板子与泥泞混在一起,堆积在路边。
泥沙翻滚中,露出一个白衣少年的身影,在那阵乱石中左右躲闪,应是身上有伤或是学艺不Jing,闪躲的步伐毫无章法。
白面眯眼看了一会儿,断定了那是沐与归,再往旁边一看,身边果然空空如也。
转头再看,却见两道白衣身影交叠在一起。
沐与归离得近,借着月光能隐约看清前方那人是一名白衣少年,只是这片刻功夫,对方就被尖利的石块砸的满身血痕。
沐与归落到他身旁,一把拉住他的胳膊,持剑弹开不断下落的石头,朝沟壑那边靠去。
少年被他拉的一趔趄,闷哼一声,半跪在地上,抬手捂住胸口。
沐与归回头一看,少年脸色惨白,嘴角还挂着血,他身后的半边山已往这边滑来,再这样下去,二人非得被活埋不可,沐与归当即不假思索,转身一把捞起少年,飞身掠去。
石块在耳边呼啸滑而过,却没有再砸到身上,少年靠在他胸前抬头看了他一眼,偏头吐出一口血。
白面站在官道外面看的心焦,见沐与归揽着少年来至近前,心中一喜,跑上前围着二人打转。
沐与归拿下少年捂在胸口的手,月光下,可以一根银针闪着毒光,仅有半寸露在外面。
白面胆子小,后退几步,指着那根银针,声音有些变调:“那……那是什么。”
“针。”
沐与归打横抱起昏迷过去的少年,边走边解释道:“是蚀骨针。”
白面小跑跟在他身后:“蚀骨针?那是什么?很厉害吗?”
沐与归停下脚步,看着白面道:“可融骨消神,十二个时辰后,中毒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