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花木很贵......程九确实没有那个本金......
他苦着脸想了想,说:“我也没钱,我现在要攒钱开作坊。”
程九:“那说什么呢!”
白黎:“等着吧,我会有办法的。”
一顿饭吃完夜已全黑,外面又落了小雪,程九提着灯笼把白黎三人送回家。
等到点起炉子,再洗漱一番,已经很晚了,白黎烤着炉火,望着明亮的雪夜难以入眠。
程老爹说的没错,肥皂的利益太大,风险也大,澄州府有了第一个自主的制造业,面对巨大的市场空间,所有大商户都如饥饿野狼见了肥rou一般,白黎自觉力量薄弱,争是争不过的,就算这是自己的点子,就算朱必在后面护着他,也很难在这狂澜中立足。
所以皂类产业他要另辟蹊径,同时要发展自己的产业,抓紧时间拉拢权贵,给自己这棵小树苗多扎上几条粗壮的根。
可是权贵啊,那是他这种小屁民可以随便拉拢的,白黎不禁想到了叶庭澜,那神仙人物,年纪轻轻身居高位,家中定然是他难以想象的何等气派何等富贵。
“哪怕是他的家仆都要比我现在高贵吧?”白黎愣愣出神,自言自语道。
“你在说什么呢?”
白黎回头,白晴拿了外衣,温温柔柔地给他披上,坐在他身边,轻柔地说:“我方才听你说什么家仆?”
小六儿也乖巧地坐了过来,给炉子里加炭。
白黎看着自己这两位乖巧的家人,心中暖意一片,说:“我在想以后赚了大钱买大房子,多找几个家仆照顾姐姐。”
白晴低头抿嘴一笑:“我有手有脚,要什么家仆。”
白黎也笑,问:“你们怎么不睡?”
小六儿说:“哥哥姐姐都不睡,我也不睡。”
白晴看看小六儿,有些犹豫地低下头,白黎直觉她有话要说,问:“姐,怎么了?”
白晴两手紧紧攥住衣裙,神色局促,仿佛心里挣扎了好久,才鼓起勇气说:“你常对我说,自己的事情可以自己做主,你都会按我心意来,你是真的这么想吗?”
白黎不明所以,点点头:“对啊,怎么了?”
白晴在炉火微光中红了脸,小声说:“我有件事情,想跟你商量......”
“你说。”
“今天——”白晴目光瞥向地面,不敢直视白黎,说:“晚间吃饭程伯母问我年龄,又问我......”
她抬眼偷看白黎一眼,更小声地说:“是否有婚约在身。”
白黎心里咯噔一声,问:“怎么,她想让你嫁给程九?”
白晴微不可察地嗯了一声。
白黎站起身转了两圈说:“姐,不怕,不管是谁都不能强迫你做不想做的事情,我明日便和程九说,让他们不要再这般......”
白晴连忙扯住白黎的袖子,然后捂住脸,小声说:“我没有不愿意......”
白黎傻在原地,半晌,难以置信地问:“姐,你说什么?”
白晴羞极了,把头埋在膝盖里,破罐子破摔般闷声说:“我说我没有不愿意!”
“你不是吧姐!”白黎把她脸捧出来,问:“你看上那程九了?”
白晴脸颊滚烫,但还是点了点头。
白黎更难以置信了,说:“我这每天不是和你在一起,就是和程九在一起,你俩也没有单独在一起的机会啊,这......这怎么就弄一块儿去了?”
白晴像是被抓包的小情人,拧着衣角说:“我们没......”
“那你怎么就看上他了?”
“啊,他挺好的啊!”白晴感觉自己这一辈子没这么丢脸过,说:“他长得好,又对我好......”
“他对你做什么了?”
“他......”
小六儿似是看不下去了,在一旁飞快地说:“哥你不知道,每次程九来找你,等你那会儿功夫都会给姐塞些东西,什么枣子啊,针线啊,糖啊的......姐都没敢跟你说。”
白黎:“......”
白晴像是做错事般,低头不敢说话。
白黎附身盯着他姐看了好一会儿,幽幽叹到:“姐姐这两个月长了些rou,气色也好了许多,我以为是我养的好,却没想到不是我的功劳。”
白晴局促到:“说什么呢,我没吃他多少东西。”
白黎无语,这年头女子婚嫁不能自己做主,只能听父母的,兄弟的,甚至多少人在婚前都没见过自家夫君,白晴能遇上个自己喜欢的人很不容易,外加程九这人也是不错的,白黎无奈万分也只能认命。
他说:“程九也是这么和我说的,让我给他看好了未来媳妇儿,我还嘲他痴心妄想,谁想打脸来的这么快。”
白晴:“......”
白黎看着她一副紧张兮兮的样子,忍不住笑了:“行吧,我明日去揍他一顿,给他提个醒,别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