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必也不和这小子贫嘴,说:“已有许多人来问我这两种皂的生意,我允诺他们开春之后将手艺传给他们,但是配方保密,并且只能从你这里学,他们不得私下传授。”
白黎想了想说:“保密这一点我能理解,为何不能私下传授?”
朱必瞪他:“你说呢?”
白黎笑了:“为了保护我。”
“知道就行。”
“谢大人。”
“行啦,这些日子你也够忙了,早些回家过年吧,等到正月十六再来就行。”朱必说到。
白黎和程九连忙行礼:“是。”
正要走,朱必又喊住他,将一个红色小包塞进他手里,说:“这是这三天买皂所得,刨去成本人工和杂七杂八的费用,这是你的提成,回家好好过个年吧。”
白黎掂了掂,错愕道:“这......大人,咱们的交易是我的方子换程九的自由,你这般还怎么......”
朱必摇头:“你的方子我收下了,可我们并没有说你还要免费为我做工,也没说这方子以后你就不能用了,拿着吧。”
白黎不禁鼻子一酸,哪有这般做买卖的,一般来说方子的交易就是将这一生意完全交到对方手中,朱必这般做完全是体谅他年少生活不易,是官员对子民的爱护,更是长者对晚辈的宽容。
他给朱必行了个大礼:“多谢大人,小民领情。”
朱必笑着挥挥手,白黎和程九便退下了。
一上马车白黎就打开了那个小红包,一看就傻了眼,里面包了一包碎银子,白花花的闪瞎人眼。
程九咋舌:“卧槽,你小子发财了啊!”
白黎捏起一块银子,在自己眼前晃了晃,然后欢呼一声,搂住程九的脖子:“走,买好吃的去!”
“好!”
这俩人买了大块鲜rou,又买了糖果点心,还要了一小坛子酒,欢欢喜喜地回了家。
到了家,白晴和小六儿看到那些银子都炸了锅,他们这才意识到白黎所说的巨大的利益是什么!
他们赶紧把银子收起来,打开陶罐,白黎一眼就看见了铜钱堆里躺着的一小粒碎银子,正是叶庭澜买他nai枣时付的那颗。
白黎拿出那一小粒银子,恍然想起叶庭澜那日对朱必说的话,一句话轻描淡写便促成了这一生意,同时解了白黎两大难题,白黎心说:再也没有比他更好的人了吧。
他把那枚小银子收好,打算过完年找人打成坠子随身携带。
他不知道自己为何要这么做,只是觉得看见这小银子就想起那个人,想起那个人笑意盈盈,衣冠胜雪,就......欢喜的很。
第十一章
白黎还没和白晴说上几句话就被程九拖走了,全家都拖走那种。
白黎将程九从牢狱中救出,成了程家的大恩人,程家早早备好了一大桌子酒rou,又备下了谢礼,用最高规格对这位恩人表达谢意。
白黎欢欢喜喜地就去了,他和程九本就是好朋友,两家来往不少,更重要的是,他打定主意要狠狠宰那程九一顿!
酒席分了两桌,男人们一桌,女人们在内屋一桌。
男人一桌上有白黎、程家父子,程九的四叔,还有小六儿,女人一桌则是程九母亲,白晴和程九的表姐,就是嫁到孙家那一位,孙家出事之后她便被送了回来。
桌上摆的是他们这种人家饭桌上不常见的炖rou、香肠、大鱼、rou丸子汤,主食是大白馒头,纯白面的,打了鸡蛋加了糖,现蒸的馒头喧腾有嚼头,白黎一人能吃盆大的一大个。
程九父亲笑着说:“多吃点多吃点,长身体的时候得吃点好的。”
白黎前世因病不能肆意吃喝,来这个世界因穷不能肆意吃喝,算起来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到这么多鱼和rou,又是长身体需要大量食物的年纪,这会儿肚子里仿佛定了个疯狂闹钟,闹铃是“快吃——快吃——”
何止是他,这一桌子人平时都不是鱼rou人家,这会儿开荤都吃的很香,程九专爱跟白黎抢rou吃,两人在饭桌上打得热火朝天,程九父亲笑骂到:“你个混小子,怎能跟白小哥抢吃的,人家可是你的恩人!”
白黎顺水推舟:“对对,再给你恩人拿个馒头。”
程九:“什么恩不恩人的,我就当他是我小弟,那就是自家人,自家人不说那见外的话,互帮互助应该的,哎你怎么从我碗里夹rou——”
白黎赶紧把程九碗里的rou塞进嘴里,他发现这货为了和他抢rou,先把rou屯自己碗里了,根本吃不及。
程家两个大人见他们这般亲密都欢喜的很,程四叔摸着胡子说:“你俩感情这般好,倒真的与亲兄弟无异,我看不如就趁今天好酒好菜,结拜了如何?”
“拜把子?”白黎看了程九一眼:“那我就真成他小弟了,他还不可劲欺负我?”
程九手脚麻利倒了两杯清酒:“要不你把你姐嫁给我,咱一样亲如一家。”
白黎瞪眼:“滚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