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休沐日在一片Yin云密布的气氛中过去了,好在沈奕仍然只是练武发泄,没有殃及到旁边伺候的人,也没有扔东西。
而那只鹦鹉又一次离家出走,不知所踪,张子远被罚抄《道德经》十遍,以修身养性。高晟那天没有在场见识那混乱的场景,不由得捶胸顿足,大呼可惜,不过温子初就淡然多了,而且还去认真的关心张子远是否手疼。
第二天,皇族和外戚捐赠的款项就都送进宫了,沈奕便把户部尚书叫过去,让他清点好了各种款项,收入国库。于是江若淇眼冒钱光,眉开眼笑,不住称赞陛下圣明,陛下威武,然而沈奕一听到“陛下威武”这句话,表情就很奇怪。
最后,江若淇和一众户部官员心满意足的走了,留下神色微妙的皇帝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接下来的几天,沈奕如法炮制,对众多世家也出手了。
不过,因为他们是外人,世家们捐赠的款项加在一起也没有超过五十万两。但这也够多了,一连几天,户部官员都沉浸在喜气洋洋的气氛里。
十天过后,八月就到来了,点卯新规开始施行,所有官员都是一派和气欢乐。在其乐融融的岁月里,只有沈奕时不时Yin沉着脸,与周围的气氛格格不入。
☆、交游
八月二日,小朝会,众人在文德殿前聚集着,三五不时的说些闲话。当值新规实施的第二天,百官比平日晚起了半个时辰,都是一脸神清气爽,怡然自得。
辰时正,吕承泽到了文德殿前,百官纷纷招呼“吕相公”“吕少保”。吕承泽含笑应答,走到最前面,又和宰相李元修寒暄。
“相国大人。天气还很热,Jing神却不错,看来是之前买的天蚕软甲舒适得很啊。”
“诶,少保也去了当日的盛塘阁?”李元修奇道。
“是啊。你这,二百五么。”吕承泽笑道。
“什么二百五?”李元修更奇怪了。
“二百五十两拍到的啊,当时我还跟你的门人竞价来着。”
“这个刁奴!报的单子明明写的三百两。”李元修气得吹胡子,随即又道:“少保也想要那软甲?对不住,却是让老夫得了。”
“没事,我只是随便叫个价,相国大人得了也是美事。”
“哈哈,老夫惭愧。”李元修笑笑。
两个人便不再说话,半晌后李元修说道:“对了,前次招待少保,多有不周之处。老夫今日想请少保去飞鸿楼吃酒赔罪,不知可否赏光。”
吕承泽看着这个老臣,知道他还是为了李云若的事心中惴惴,看他这么大年纪,也不忍他心里整天七上八下。
而且李元修不请他去相府吃酒,那就是不会见到李云若,显然是特意如此安排的。
于是吕承泽欣然道:“好,那散了值后,我与李相公同去飞鸿楼。”
李元修喜笑颜开:“好,这次一定让吕少保吃得尽兴。”
“是,承泽可不会客气。”
两人一起朗声大笑,便回到众臣排序的队列里。不多时,有黄门官宣告百官进殿,众人便拾阶而上,开始朝会。
忙碌的一天过后,吕承泽从三衙署出来,和枢密院的李元修各自上了马车,一前一后的出宫。到飞鸿楼时,吕承泽两人下了马车,在门前探头探脑的相府门人立刻迎了上去,对两个人笑道:“少保,老爷,快请上二楼。”
吕承泽笑笑:“多谢。”
皇宫内,沈奕在福宁殿一笔一划的临帖子,看起来气定神闲。片刻后,怀恩进到殿内,向沈奕行礼。
“陛下,吕少保散了值后,和李宰执去了飞鸿楼饮宴听戏。”
沈奕写字的手顿住,随即放下笔。
怀恩恭敬侍立,心里却也有些疑惑。吕少保掌权以来,虽然有侍卫会向他手下禀报皇帝的行踪,但都是他们自发的行为,吕少保始终没有特意安排钉子在陛下身边,甚至也未曾暗中布置眼线。
这样的话,只靠那些寻常侍卫禀报日常,陛下真想做什么的时候也是探查不到的。而陛下反而让自己网罗了一些人时时关注少保的行踪,却只关注一件事,别的一概不管。
那便是——如果吕承泽和李元修饮宴交游,或者和其女李小娘子有交集,才需要向沈奕禀报。
难道陛下不想让吕少保和宰执结为姻亲关系,霍乱朝堂?可是吕少保让他麾下的许文和,方应时,高晟等人都进入朝堂,连结党羽,陛下都不管,又何必去管无实权的李宰执。
怀恩想不明白,但还是老老实实的回禀。
沈奕面上不现喜怒,沉默坐着,片刻后说道:“好,你做的不错。以后,加紧盯李小姐。”
“是。”怀恩应了,看起来陛下的确是不想让少保与李宰执结亲。
这是为什么,总不能是陛下看上了李小娘子吧?但李小姐只在还小的时候进宫探视过先皇后以及继后,如今皇后和继后都已经仙逝多年,陛下与李小姐也已经多年不见,难不成还记挂着。
好像,的确有这个可能。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