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公子关怀。”吕承泽在想时,张子远赶忙对沈奕说道。
吕承泽看了这位被人卖还感谢人家的属下一眼,叹了口气。不知道身首异处是什么感觉,有没有疼很久。
西方还有个叫拉瓦锡的科学疯子以自己为试验,砍头之后对刽子手眨眼十一次,最后才无力再动。虽然不知道是真是假,但在脑供血不足而缺氧之前,人大概还是有意识的。
吕承泽看着漫天的大雨,竟然觉得雨雾夹着风吹在身上,有些冷意。有些场面,他根本不愿去想……他再想想沈奕不久前救他的那一箭,又开始头疼,整个人都要分裂了,不过这等小恩小惠,休想让他有所触动。
一道闪电划过,Yin暗的天色瞬间被照亮,沈奕站在吕承泽身侧,有些愣愣的看着他棱角分明的侧脸。这个时候,吕承泽一向带着笃定,自信与神采飞扬之色的面庞却染上了一丝Yin霾。
沈奕看看吕承泽的脸色,不知道他想到了什么,但是肯定没想好事。沈奕不由得开始心虚,表示完关怀之后就赶紧回里屋去了。
吕承泽看了没一会儿雨,就回到屋里开始睡觉,一直睡到黄昏才醒来,雨也停了。醒来时沈奕三个人都不在宅院里,管家说他们出门去了,也不知道这小村到底有什么好逛的。
吕承泽也出门,正好看见几个邻居家的鸭鹅结伴回家,到了自家门前后,那家的鸭还和别家的鸭鹅互相叫几声告别,再分道扬镳。
鸭子脾气好得很,看到吕承泽这个生人也还是无动于衷,快乐回家。鹅耀武扬威的看了吕承泽几眼,扇扇翅膀又伸长脖子向吕承泽走了几步,便又追着鸭回家去了。
吕承泽莞尔,这景象太熟悉太亲切了,他想看的就是这个场景,也不知道汴京城随园的鹅能不能也有这个习惯。好像天下的家禽都喜欢结伴,还能认出自家来,到时间就自己回家。
乡间道路在下过雨之后泥泞之处甚多,吕承泽踩着木屐,朝自己老家的方向走。一路上,有乡民悠闲的出来散步,感受雨后清新的空气,遇上吕承泽后便纷纷打招呼。
吕承泽一路和人寒暄着,最后到了自己家门口。他的家也不怎么大,只是一间小院,共有三间厅房,平时也不住人,只有吕成业会派人定期来打扫。这里是为数不多的还存有吕承泽父母痕迹的地方,然而无人居住后更显清冷,吕承泽长大后便只会来这里看看,很少过夜。
吕承泽打开门锁,去里面各房间逛了一圈,茶几摆设都蒙着薄薄一层灰尘,他以指在上面抹了抹,发了一会儿呆,就又出门回去了。
这个时候天已经快黑了,到了伯父故宅,吕承泽便听到了李思云的大笑声,看起来这几个人是回来了。他到了主屋前一掀帘子,便看到几个人在拿着纸牌兴高采烈的玩,走近一看,果然是自己搞到这个时代的扑克牌。
“大哥回来啦!”“将军。”李思云和张子远看到吕承泽进屋,纷纷打招呼。
“飞机。”沈奕道。
“日嘚,大意了。啊我是说日我……”李思云道。
“……”其他人神情开始微妙。
“好啊,张子远,行军还带赌博物品。”吕承泽站在一旁,摇头道。
“那个,行军时肯定不玩,现在是闲暇消遣的时候,嘿嘿……”张子远小心道。
“行军时看到,必定治你军棍。”吕承泽说道。这些个家伙,行军时也总爱偷偷摸摸的藏酒,现在又多了个好藏的东西。
“得嘞,末将谨记。”张子远眉开眼笑。
“等我们玩完这局,大哥玩不?这局输的人下场。”
“好,我也来。”吕承泽捋袖子,跃跃欲试。
于是整个晚上,四个人都在玩斗地主,最后结果是沈奕赚得最多,李思云输得最惨。
“哈哈哈,这是继上次高晟大哥点背之后,我玩得最痛快的一次,思云大哥,多谢,承让了。”张子远笑道。
“唉,就我是刚知道规则的人,待我回去好好研究,下次再玩,我可就不让你们了。”李思云洒脱一笑。
“好好,期待李大哥赢回来。”
于是这一天,几个人玩到二更时分才各自安睡,这个时候对于现代人来说还早的很,对于日落而息的古人来说就显得比较迟了。
☆、佃户
第二天,吕承泽又独自一个人出去逛了,并不和其他人一起。在见证了东二邻居家的鸭叫东三东四邻居家的鹅出来的场景后,才去看自家的田地。
吕承泽在阳和界内自己的田地边转了一圈,正午绕到河边时,竟然在河边遇到了沈奕三个人和一群小孩在玩截水,他不由得叹为观止。
他家乡这边以前大概多被河水或雨水冲刷,很多地方都是白色和黄色细砂土地,在河边这种沙土更多,玩起来也不硌手,小孩倒也爱在河边垒河坝截水。结果李思云三个人这么大了也还玩,实在太有童心了。
吕承泽走了过去,孩子们看到吕承泽,不太认识,只悄悄看看他这个生人。吕承泽对忙着加固河坝,玩得不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