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时间无言以对——的确,我与穆清弦仅仅是初识,毕竟不比他们俩相识已久,所以我的话在柳自娫面前没有说服力,也无可厚非。
“不管怎样,今晚的事确实是你错怪他了。”静默过后,我也不打算在穆清弦的为人问题上与柳自娫多作争辩,因此我只要保证今天的误会得以澄清即可。
柳自娫坐了下来,一声不吭地垂着脑袋。
“好了,既然事情解释清楚了,就让它过去吧。”我抿嘴一笑,继而话锋一转,“不过自娫,这件事,我希望你能替我保密。”
少女闻言抬起头来,似有不解地望着我。
“我背上有伤的事,不希望被第四个人知道。”
“为什么?”少女脱口而出,大概是觉得此话不妥,她又变换了说辞,“连朴大哥也不行吗?
我不紧不慢地摇了摇头。
“那他们若是问起我今日之事,我该如何作答?”
“沉默是金。”见她面露犹疑,我随即展开了补充,“实在不行,就让他们来问我。我自有办法应付。”把所有的发言权都集中在自己手里,比三个人在那儿吃力地对口供要明智得多。
“我知道了。”幸好柳自娫虽冲动了些,倒也算明事理,她点点头,表示愿意替我保守秘密。
“谢谢你了。”我报以微笑,“时辰不早了,去歇着吧。明早还得赶路。”
“嗯。朴姐姐也早些休息。”少女说罢,起身告辞。
我送她出了房门,目视她远去的背影,心里明白还没到我睡觉的时候——见柳自娫推开自个儿的房门进了屋,我立马迈出屋子,径直走向穆清弦的所在地。
“穆公子。”片刻后,我站在他的屋外,轻叩他的房门。
门“吱呀”一声打开了,穆清弦一见是我,原本略显沮丧的容颜倏地一下来了Jing神。
“你、你跟小娫解释清楚了?”他的两眼此刻正绽放出罕见的光彩——那是一种期待的眼神。
“解释清楚了。”我颔首微笑,“给穆公子添麻烦了。”
“还好……”穆清弦松了一口气,无视了我的第二句话,他露出喜悦的笑容,自顾自地嘀咕起来,“我还以为那丫头又会像上回那样不听人话……”
谁让你的行为举止一再挑战别人心中的道德底线——虽然这次我也有份啦。
“穆公子,我能进屋说话吗?”作完上述心理活动,我直奔主题。
他二话不说迎我进了屋,开上房门饶有兴致地问:“你是怎么跟她说的?”
“我说我背上有道陈年旧疤,希望你这个神医能替我去除。”我一边如实相告,一边走到桌边,自说自话地坐了下来。
“她就信了?”穆清弦跟了过来,诧异地追问。
“嗯。”我点点头,中间的反复我不准备一一累述,反正结果就是如此。
“嘿?”穆清弦双眉微锁,晃动着脑袋,满脸百思不得其解的表情,“为什么我好说歹说她都不听,你随便扯个谎她却当回事?!”
这就是差距。
“穆公子,我们能继续刚才被打断的话题吗?”由于有要事在身,我这就忽略了他的苦恼和委屈,将谈话的重心转移到正题上,“你说的‘八九不离十’,究竟指的是什么?”
话音刚落,对方就迅速收起了方才的神色。看着他一本正经的模样,我不禁心头一紧,一种不祥的预感油然而生。
“是毒。”他凝视着我的眼眸,开口吐出了两个字,令我心里蓦地一沉。
“很严重的毒吗?”四目相对,我的心因现场肃穆的气氛而怦怦直跳,但面上依然努力维持着镇定。
“不是严重,是玄虚。”微动的烛光映着男子的侧脸,令他的一席话显得越发讳朴高深,我不由屏气凝神,静静地望着他的瞳仁,而他,却忽然挪开了视线,“这天下有两大奇毒,一者名为‘一叶障目’,另一者名为‘一树繁花’。而你腰间的血纹,形似一簇珊瑚,又似一株矮树,正是身中‘一树繁花’之兆。”
“一树繁花的下毒方式是什么?”眼下有许多谜团未解,我唯有逐一询问,“可是通过口服?”
“不。”穆清弦摇头,“是以内力将毒直接注入体内。”
只一句话,就令人茅塞顿开。自从来到这个世界,我根本就没有被人用内力打伤过。所以,中毒之事必定是发生在真正的朴云玦身上,而我,毫无疑问是被殃及的池鱼。
“那中了此毒,会怎么样?”我继续提问,却目睹他侧身投来的异样目光。
“这正是让穆某觉得奇怪的地方。”他目不转睛地盯着我,像是在打量什么奇珍异种,“中此毒者,理应当场毙命,为何朴姑娘至今仍安然无恙?”
一句反问,宛如晴天霹雳,险些夺去了我的思考能力。
当场毙命……当场毙命……当场毙命?!
脑中不断回响着这四个字,我忽觉灵光一闪。
只有那个时候了!我初来之时,人在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