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可效仿前朝的李贵妃。”
“你觉得我的脸要画多少朵梅花才能遮完?”
阮雪棠原本想让叶灵犀学学李贵妃,昔日李娘娘不小心被烫伤脸颊,后宫皆以为她的恩宠到了头,哪知道李贵妃在伤处描画出一朵梅花,惹人怜惜的同时更显妩媚,自此盛宠不歇。可正如叶灵犀所言,这张脸伤疤太大,要是真学李贵妃,恐怕只能在脸上画向日葵来遮盖了。
想象半张脸画着向日葵的叶灵犀,这或许又是丑的另一种境界了。
阮雪棠仔细权衡一番:“你还是继续难看着吧。”
“本来也没想好看,能多恶心你一天算一天。”
叶灵犀笑眯眯地用筷子夹了块水晶虾饺逗狗,桌下的狗趴在叶灵犀腿上,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叶灵犀的筷子,口水流了一地。
宋了知本有些担心他们吵起来,哪知道他俩在餐桌上唇枪舌战的同时还不忘吃饭,吃饱后又把宋了知和狗撵去偏厅,两个人继续边斗嘴边商量正事。
这世上无论什么事业都需要钱财才行得通,叶灵犀难免担忧:“那几家,你就真相信他们肯那么大方给钱?几百万两可不是小数目,只怕人家将你当骗子看。”
“若我手中只有几十两,旁人自然会以为我有所图谋。”阮雪棠又从叶灵犀那儿抢来一袋零嘴,边吃边往下讲,“可要是我有几千万两呢?”
“那得先分我三成,我要给我的宝儿们再换个大宅子,带水池的那种。夏天我就和我的乖乖们一起凫水......”叶灵犀越说越兴奋,仿佛已经看见未来的快活日子。
阮雪棠冷眼看着她发瘟,叶灵犀展望完美好未来,变脸似的正经了神色:“可是你没有几千万两。”
“只需他们觉得我有,那我便有。”
因为边吃边讲话,阮雪棠差点咬到舌尖,还好叶灵犀没发现他的异样,而是认真地顺着阮雪棠的话往下说:“虚张声势?”
“乘借东风。”
叶灵犀先前吃得太撑,打了个长长的嗝,连拍胸口,免得自己把自己撑吐了:“薛家的风有这般大?”
阮雪棠这回长了教训,先把嘴里零食咽下才说话:“等着瞧吧。”
两人细细商量许久,虽然计划还剩许多地方有待商榷,但他们都觉得今天讨论到这里已经足够了。叶灵犀觉得阮雪棠性格实在讨厌,阮雪棠看了那么久叶灵犀过分“妖娆”的脸蛋,也觉得很难以忍受。
他们去偏厅时,叶灵犀为了还自己一个清净,很殷勤地同宋了知搭话:“宋公子不去夷郡街上逛逛么,夷郡旁的没有,好吃的好玩的却有许多。”
宋了知看了一眼在旁边吃话梅的阮雪棠,暗道阮雪棠爱吃小点心,自己倒是可以去街上给他买些回来,他不抱希望地随口问道:“阮公子,你要与我同去么?”
阮雪棠也不乐意同叶灵犀和一大群狗呆在一起,点了点头,破天荒地答应了。他刚随着宋了知跨出大门,叶灵犀便立刻办了一桌欢送阮雪棠滚蛋的酒席,独自在家中胡吃海喝。
夷郡因为道路险阻,少有外商路过,不过街上依旧热闹非凡,丝毫未受乱世影响,颇有世外桃源之意。
挑着扁担的小贩从二人身边经过,宋了知将阮雪棠护在身边,生怕他被磕着碰着,后来街上行人实在太多,几乎是人挤着人走,宋了知又怕二人走散,紧紧牵住阮雪棠的手,反正衣袍宽大,旁人看不出端倪。
阮雪棠挣了一下,没能挣脱,也就由着他牵了。
宋了知脸上不动声色,心里早就乐得找不着北了,他自己也是第一次出远门,看什么都新奇,像个毛头小子般卯足了劲想讨阮雪棠高兴,把好东西都要送到他面前。阮雪棠尝了几份糕点,都嫌过分甜腻,那些小玩意儿更是提不起他的兴趣,只是看宋了知高兴得和傻了一样,觉得他这样也挺有意思。
宋了知远远便瞧见银楼对门立着个买糖葫芦的小商贩,心想买糖葫芦总出不了错,只是两个大男人肩并肩一同买糖葫芦实在奇怪,便让阮雪棠在银楼边等他:“阮公子,你可别乱走,我就在对面买糖葫芦,马上就过来。”
阮雪棠嫌他啰嗦:“快滚。”
宋了知不放心地看了他几眼,这才转身朝小贩处走去,川流不息的人群很快将宋了知身影掩去,昨晚没睡足的阮雪棠有些犯困,准备等宋了知买完糖葫芦就拉着他回去午睡。
正在此时,银楼走出一对父子,只见父亲怜爱地抚上男孩头顶:“好孩子,等爹以后赚了钱,再给你换个金坠子戴。你几个哥哥都没能保住,戴上这个,鬼差便索不走你的魂了。”
小男孩耳上竟然如女子一般戴了个银耳环,对父亲牛鬼蛇神的封建之言并不感兴趣,正高高兴兴拉着他父亲往外走:“爹爹,那儿有糖葫芦,我想吃!”
沉溺在喜悦中的两人都没注意站在银楼边的阮雪棠,而阮雪棠周身发冷,仿佛又回到了那个夜晚,他好不容易从军营中逃出,浑身乏力地趴伏在马上。受惊的战马跑入深山,他也不慎从马上摔落,当即昏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