枣玠张开五指,抠着地面,感到指尖刺痛,怕是磨破了皮。他无意间抓住那床脚,如抓住那救命稻草般死死握住,与那樊威拉扯。
那废弃木床木质疏脆,床腿儿竟硬生生给掰断了。床一歪,床上堆放的杂物哗啦啦滑落,埋了他一身,扬起一层灰。
樊威咳嗽几声,手上力道松了松,枣玠趁势蹬开,钻出压在身上的杂物,手脚并用爬上倾斜的床,就要往那窗户逃去。谁知床上还有层破被单,在脚下一滑,又落到地上。恰逢那樊威三两步追上来,夹住他双臂,将他按在床上,连衣服也没来得及脱,便掰开他双腿,下身贴着磨蹭,上身紧紧压着,一张嘴在他脸上胡乱舔弄。
“娘的,还想跑?之前买你一夜花了我这么多银子,今后……我便是想怎么干、想干多久都行……”他在枣玠耳边咬牙含糊说着。
枣玠听到这话,心里恐慌不已。他知这莽汉力大无比,挣扎不过是增添情趣,便如死尸一般躺着不动了。
但那心中的恐惧与无助,又该如何发泄?
“张涣,张涣……求求你……”枣玠口中喃喃道。他闭着眼,绝望的泪水从眼角滑落。
那樊威听他叫着其他男人的名字,正要打他。但转念一想,这枣玠是他要带回家去做娘子的,便要哄得他心也顺了才好。
于是他说道:“张涣那么干净一孩子,怎会跟你这老ji子一起?你这腌臜,也就我愿要你。”
这道理,他怎会不知晓!只是不听,就能当作它不存在,也能不为此伤心。
若是再呼唤张涣的名字,樊威定要再与他说这些伤心话。
若是再叫张涣二字……仿佛张涣就能出现,就……就会看见他如今这般,躺在身下遭人凌辱的模样。
他不能如此。
他闭了嘴,只是呜呜哭着。那恐惧与悲伤积在胸口,卡在喉咙,让他如窒息一般难受。
樊威以为那甜言蜜语起了效,见他流泪模样,只觉得越发可怜可爱,提着他衣襟就往两边拉去。
这半个肩刚露出,便遭抚摸啃咬,那衣服卡在胳膊上,束得枣玠难受。
那樊威的嘴儿像是离不开这身子一般,双手只觉得这衣服难脱,便用力一扯。枣玠胳膊便被磨破了皮,渗出些血珠子来。
他疼得一Jing神,知腰带没解开,这衣服定然是脱不去的。但若是叫他出声提醒,或是亲手解开,那……不就是对着这恶人投怀送抱,与那ji子有何不同?
如此便忍着。
但那樊威终是自个儿解开了腰带,将枣玠上身剥了个Jing光。他看着枣玠右ru莲花,两眼放光,如那恶狼般扑上去啃咬。
枣玠双手得了自由,无意识地在虚空中抓了抓五指。见那樊威满眼都在自己胸前,根本没注意他手上动作,便隐隐知晓有了反抗机会。
他试着一手寻着尖利杂物,一手假意温柔抚摸他的脑袋。
可那杂物都落到了地上,他在床上摸了许久,也寻不到可用的。
眼看那樊威就要脱他裤子,枣玠立刻将他脑袋按在胸前。
“求你……再吸一吸这儿……啊……”枣玠颤着嗓子,发出那樊威想听的声音。
那樊威含着他的ru尖,含糊嘲笑道:“这般yIn荡,那毛没长齐的张涣哪儿够你使的?”
枣玠不说话,只是弓起身子高声叫唤,做出一副陷入情欲模样。
他终于摸到落在床上的发簪,心里暗自松了口气,面上却不动声色,缓缓将那簪子握在手上,将那尖锐处对准樊威后颈……
心要跳出嗓子眼来。
若是一击不成,怕是要被他报复般地凌虐。
若是败了……他就用这发簪刺向自己颈子!
他这肮脏之人,若就这般死去,能否换个好名声?
“哐——!”屋门被撞开。
两人一惊。枣玠迅速将那发簪藏在身后,所幸樊威也被吓到,没有注意他这小动作。
门外站着一头驴。那驴脖子上还绑着行李,一看便知是那头枣玠从那驿馆租的驴。
樊威本不想理会。但那屋门大开,寒风灌进来,冻得他下边又软了,便只好下床去关门。
但那驴又踢开门,脑袋往他怀里拱去。
樊威便从怀里摸出一个葱饼,远远扔了。
那驴果然是在雪地里吃完了饼,寻着味儿找来的。
樊威见它跑去追那葱饼,又担心他吃完再来坏他好事,便将所有葱饼往几个方向都扔了,才安心关了门。他急匆匆转身,正要再次扑回枣玠身上,却遭当头一棒,向后倒去。这一倒,后脑又撞上那门框。他一时晕了头,竟不知敌人在前在后,又有几人。
枣玠见一击不倒,担心他清醒过来后施加报复,便取了地上一锥物,许是猎户做陷阱剩下的尖锐之物,用尽力气往他颈子刺去。
谁知那樊威竟是靠着门坐下,这一刺便歪了,直直扎进他右眼里。
那樊威一声惨叫,又不知是怒是痛地吼了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