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现在还得靠他,这么虐待他不好,可我睡的地方还是教主的客房,我也没有地方给他住,可不让他住的话又不太好……
得,又绕回来了。
我看看他,又看看床,比量了一下,忍辱负重:“你今晚和我一起睡吧。”
初六一愣。
我看他有些不敢相信,心里冒出了一点愧疚:“你上来。”
初六站起身,支支吾吾地红着脸,眼神在床和我之间徘徊。
我以为他想说床睡不下两个人,我说:“放心,能睡下。”
初六却说:“不是,睡觉的话不是要脱衣服吗。”
!!!
我忘了。
我转身背对他,警告:“咱俩背对着脱,你别偷看。”
初六应声。
窸窸窣窣的脱衣服声在安静的房间里格外明显,不知为何,我有些不好意思。
冷静冷静。
我在心里默念两遍,倒是真的冷静下来了。
衣服有些繁琐,里面还有我的暗器,一不小心就会碰到。
在手指被暗器割出血第三次后,我是真的烦躁了。
我开始瞎扯瞎弄,结果我半脱未脱,里面有些系的地方还被我打成了死结,是真的进退两难。
……奚任尤之前为什么那么熟练。
原先穿衣脱衣都是由侍女做的,我根本就没仔细观察过,一点也不会。
我犹豫许久,还是转过头,求助:“初六,这个……”
初六早就脱完了,穿着白色的亵衣亵裤老老实实地背对着我,听到我叫他,他回过身,看到我现在的窘状,面上流露出果然的神色。
他叹气,朝我走来,蹲下身给坐在床上的我解衣服。
我百思不得其解的衣服在他手里变得服服帖帖的,他轻柔地一边脱我衣服一边把暗器都拨弄出来放在床的一侧。
我仔细地观察他的手法,内心一直发出“哇——”一般的恍然大悟的声音。
脱完后,我仔细地回想,却发现——想不起来啥了。
千言万语都描绘不出我此时的心情。
初六叹口气,说:“您之前就不太会弄衣服,都是让侍女去做的。”
我不高兴了,用脚踹了他小臂一下,躺在床上滚到里侧,背对他,“睡觉睡觉。”
他看了一眼我的脚,匆匆移开视线,上床把我拥到怀里。
我:!!!
我刚想发作,手就被他捉住,他把我的手展开,露出我刚刚被割到的伤口。
不知他从哪里拿出的药膏,仔细地涂抹在伤口上。
我手一抖,手指不自觉地蜷缩,又被他强硬地展开。
我的心不在手上,我脑袋在他胸口的位置,能听到他的心跳声。
……好像比正常人快一点。
他该不会是心脏有毛病吧。
涂完一只手后,我松口气,想把他推开,然后又被他抓住另一只手,他翻来覆去看了好多遍确认没有伤口后,才离我远点。
背后一下子就不暖和了,还有点冷,我把之前被我扔到一边的被子用脚勾过来,展开,好心地分他一点点。
“明早记得别被人发现。”
我嘟囔,然后闭眼睡觉。
第10章
与以往的一觉到天亮不同,我做了个梦。
可我醒来时却记不得什么了,只记得是个挺漫长的梦。
唯一能记得的,就是一双熟悉的执拗的眼睛,还有我醒来时脱口而出的话语。
“小叔叔。”
我坐起身,单手捂脸,过了一会儿才缓回神来。
小叔……叔?
这是什么奇怪的称呼啊,还有些腻得慌。
噫!
我搓搓胳膊上的鸡皮疙瘩,想找初六问问,却没发现他的身影。
稀薄的阳光照进窗户,天还没大亮。
……他起来是挺早的,怪不得没有人会发现。
我盘腿直身,手抵着下巴做沉思状。
问题来了,我现在不是右护法了,侍女就没有了,我还不会穿这套繁琐的衣服,而且我其它的衣服连带着房子一起被我弄坏了。
怎么办……要不,再麻烦一次初六?
“初六。”我小声唤他。
外面的门被推开了。
有人来了。
可以肯定不是初六。
我戒备地盯着屋门,接着一个人拉风地推门而入,身后还带着几个下属。
是教主。
他环视一圈,没找到什么,蹙着眉头问我:“你刚才,在和谁说话?”
我心里一惊,面上不显,“没有啊。”
“没有?”他冷笑,往前走了几步,低头俯视我,“你再说一遍?”
“没……”
“就你这生活残废,没有人帮你你怎么脱得了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