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考好像是一瞬间的事,我已经露肩了。
他啃在我肩膀,shi热的感觉让我在那一瞬间大脑空白——
稍微有点神智时,整个屋子崩塌了,我站在外面。
奚任尤挣扎着在碎屑里站起身,铺面而来几个寒光,他不知从哪里摸出的小刀,叮当几下把我投出的飞镖弹飞。
只要有瞬息的空隙就够了——我抓着他的脖子,把他提起来,手下用力。
奚任尤却诡异地没有挣扎,眼里充斥着不正常的的狂热和兴奋。
听到声响的且离得最近的以教主为首的等人急忙赶来,我偏头看他们,眼里还带着残留未完的杀意。
虽然我衣冠不整,肩膀还露在外面,但除了教主以外的人都不自觉退后一步。
教主小声嘟囔:“玩脱了。”
他皱眉,低呵:“萧思!”声音响亮地让人头脑一震。
我眼中逐渐清明,松了手,半昏的奚任尤就掉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响声——他身上带的暗器声。
第08章
我看着自己的手。
这种……轻易可以把人脖子掐断的感觉,真是美妙极了。
但现在没有了。
我对之前发生的一切都有记忆,再细细想来,却不知是怎么做的。
我转头回望教主,教主只是皱眉,并没有说什么。
我装无辜:“教主,”我指着房屋残骸,“我以后住哪。”
教主卷袖,朝我走来。
我以为他要打我,刚打算溜走,可他走得太快了,几乎瞬息就到达我身边。
“!”
教主没有理会我戒备的姿态,他俯身,十分嫌弃地用两根手指把倒下的奚任尤甩到人群中。
然后他给我指了一个人,让我跟着那个人走。
我点头,表示知道了。
“你这个月的月钱没有了。”
对此,我发出灵魂疑问:“我已经不是护法了,哪来的月钱?”
教主冷笑:“那好,你现在欠本教50两银子。”
我:!!!!!
我忍不住又回头看了看废墟,据理力争:“一个房子而已,哪有那么贵。”
教主十分不雅地叉腰:“100两。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正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
我:“……没有了。”
教主把手放下,又恢复了他自以为优雅的姿态,满意地点头:“很好,你可以走了。记得给钱。”
我:“……谢谢您嘞。”
我呆滞地跟着教主指的人到达教主的客房。
我根本没心情看客房怎么样,我直挺挺地倒在软和的床上,有些悲伤地用被子捂头。
啊——
我还不知道账本在哪,我还不知道我的身家财产在哪,就先欠了一大笔钱!
我在床上悲愤地打了几个滚,最后气喘吁吁地平躺,觉得自己像是灵魂出窍了一般平静。
我想了想,低声唤道:“初六。”
“属下在。”一个人瞬间出现在我的床边,单膝下跪应道。
我猛地坐起身,问他:“你一直都在我身边?”
他回答:“是。”
我沉默。
我还是在掐着奚任尤时突然想起来的,当时脑袋里突然就有了个印象——初六。
我有些不爽,“啧,那奚任尤的小动作和我犯的蠢你都看见了?”
他有些犹豫,说“是”的话就相当于他承认我犯蠢,可又不回答的话又不好。
我换了个问法:“你都看见了?”
他回答:“是。”
我把被子团吧团吧抱在怀里,恼怒却又无可奈何。
因为他的眼神明摆表示——是您让我隐在您身边不出现在人前的,我也很委屈啊。
噫,我为什么会知道他在表达什么,还自动脑补了。
我叹口气,问:“那你知道我为何失忆吗?”
他摇头,“也许是因为毕槐念的毒粉?”
看来是不能从他这里知道些关于我失忆的什么东西了。
我兴致不高,嘟囔:“那你还知道些什么。”
他抬眼,竟是格外的认真:“我知道您一直再找的账本所在地,我还知道您的身家财产,我还知道——”
“行了行了。”
我信了。
我在他身边变得随意得很,他的某些用词与我平常的习惯都很相似,甚至是一模一样,我应是对他十分信任。
而且最重要的是……他知道我的经济命脉啊。
“主子!”他说,“属下明日就把债务填上。”
我愣了一下,接着意识到他说的是教主的100两,抑制不住地笑出声。
真是个死板的家伙。
我嘲笑:“我失忆了,自己的房屋还毁了,怎么拿出的100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