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泰亚长长地叹口气。
“你叹什么气?好像勉强你似的。”桃枝嘟起嘴,不乐意地盯着他的脸。
“不是,早知道最终还是这结果,不如前些年就娶了你,还不用苦熬这几年了。”泰亚说着,探出手臂紧紧环住了桃枝的腰身,将她搂入怀中,轻轻吻着她的额头,含混不清地说:“你等哥哥缓些时日,调理下心绪。”
“嗯。”桃枝乖巧如猫,蜷缩在泰亚怀中,轻声说:“能跟泰亚哥哥在一起就好。我又不急。”说完,羞得把脸埋进泰亚的怀中,再也不肯抬起。
……
方铭愿拿出斗篷铺在了泰亚木屋的床铺上,皱着眉头,满嘴酒气地说:“这单身汉住的地处就是窝囊,真心不想睡他的床。”
“那你睡地上,我自己睡床。”叶枫倒也不嫌弃,脱去外袍,仰身躺了上去。
“才不要,地上更脏,他大概从来也不肯擦擦。”方铭愿麻利地解开长袍,脱掉,扔于一旁,挨着叶枫躺去。
叶枫往里翻身侧躺,说:“床小,两个人睡太挤。”
“没事,我不嫌。”方铭愿抬手揽住他的侧腰。
“我嫌挤。”叶枫拿胳膊肘捅他,让他别贴自己这么紧。
“哎呀,新婚之夜,别计较这么多。”方铭愿用力掰他的身子,想让他面向自己躺着。
叶枫不肯,两人僵持不下,最后叶枫只得面朝上躺好,小声说:“人家新婚之夜,与你何干?”
“干系大着了。”方铭愿呵呵笑着,抬起身,望着叶枫,醉眼惺忪,说:“我也想芙蓉帐暖度春宵。”
叶枫嫌弃地瞟了他一眼,说:“馋老婆想屁吃。你满嘴都是酒气,熏死人,离我远点。”
“酒是香的,你现在满身都是酒香,像只酒蛾子。”方铭愿说着,就凑近叶枫的侧脸,张嘴含住了他的耳垂。
“你对桃枝一点都不动心?”叶枫问。
“跟你说过多少遍了,为什么就是不信我?”方铭愿被问得有点急,说:“我怎么说,你才能信我只心悦于你呢?”
叶枫长舒口气,低声说:“你怎么说,我都不信。”
“爱信不信吧,我不管了。”方铭愿忽得探身压住他的双臂,深深吻上了他的嘴唇。呼出的浓重酒气冲得叶枫头晕,想要推开他。
方铭愿却是发了狠,十指插进叶枫的发丝,轻轻揉搓着,喃喃道:“既然不信,那我便不说了,我做给你看。”
“你敢。”叶枫半推半就,说得半真半假。
“你看看我敢不敢。”方铭愿用牙轻轻啃咬着叶枫的下唇,吮吸着,直到叶枫轻哼了声:“疼。”才停下,又去探寻他的舌。
终于,方铭愿得偿所愿,一个软糯绵长,shi滑温润的带着酒香的深吻在二人间纠缠绵延起来。
方铭愿感受到了叶枫的回馈,愈发的放肆大胆,舔向他的耳侧,再到下颌,直至颈项,一路所向披靡。
方铭愿的手指从叶枫发丝间轻轻穿梭,微眯着双眼,温柔地低声诉说:“我的心都在你这里呢,你一点也感觉不到么?”
叶枫看向他,嘴唇焦渴,喉头轻咽了两下,不语。
“你是知道的,就是不肯承认罢了。坏人。”方铭愿小声骂他,俯下头去舔舐他的眼睫,鼻子里呼出的粗重酒气吹的叶枫酥痒难挨。
……【河蟹一】
次日,方铭愿和叶枫,骑着一黑一红两匹马,由泰亚引领,顺着蜿蜒的山路走到了一条较为平坦的官路上。
泰亚说:“叶兄弟,方兄弟,我就送你们到这里了,顺着这条路一直往前走就是赤土城。一路顺风。”
叶枫和方铭愿骑在马上英姿飒爽,因为有了端木琼的“四眼徽牌”护身,叶枫也就没再扮成女装,拱手对泰亚说:“泰兄后会有期,劳烦你转告平长老,我会定期派人来验收并奉上金锭。”
泰亚并不知道叶枫和平长老是如何商议的,点头应下:“放心吧,一定告知。”
“泰兄,你要好好待我桃枝妹妹啊,倘若委屈了她,我定是绕不了你,会来带走她的!”方铭愿笑着说。
泰亚哼笑了声,说:“那也得她肯跟你走。”
叶枫与方铭愿策马扬鞭,向着赤土城的方向,驾尘而去。
官道上一前一后两个驰骋的青年,银鞍照骏马,飒沓如流星。
☆、第四十九章 冬至
冬至,赤土城,芳茗苑内的雅间都挂上了厚重的棉帘,芳姨她们也换上了暖暖的锦缎夹袄。
偏院,茗姨的医馆里,身体见好的罗达夫正蹲在炉灶前煎药,抹了一鼻子灰。
“药快煎好了吧?”茗姨进入灶间,罗达夫连忙起身,看向她,说:“像是好了。我这就端下来。”说着,就拿棉帕垫着,把砂锅端了下来,置于灶台之上。
茗姨见他鼻侧尽是灰,笑着抬手拿帕子去擦,边擦边笑:“你是用鼻子煎的么?弄得这么黑。”
罗达夫憨憨地望着她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