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的盛典,执着又胆怯。
现在的盛典为了这个问题,又思考了一会儿。
喻戍不催他,慢慢等他理清楚。
盛典想到前几天的新闻,眼神暗了下去,小声说,“我真的不见他。”
“不愿见到他,还是害怕看见他。”喻戍问。
盛典面露不解,似乎很奇怪喻戍的表述,在他现在的理解里,两个选项没有本质区别。
他在心里为自己解释,或许只是因为他戴上那个手串的情形和那天太像,以至于自己Jing神混乱了,而不是因为那个人回国了。
喻戍见他这样,也不再揪着这个问题深问,让盛典放轻松。随后又问了些其他比如睡眠、饮食、学校生活这类平常的问题,两人才结束这场临时增加的心理诊疗。
第85章
堇华集团顶层。
陈栩拿着一个厚厚的信封敲了敲新任董事长办公室的门。
——“进来。”
李知南正向盛屾汇报近期堇华最重要的项目,跟市政府联合规划东湖南边的新CBD,地铁上盖,商业办公酒店一体,那附近的地块靠着这项目现在都已经招拍挂出不低的价格。
“商业区和地铁上盖高层写字楼不一样,商业区整体为裙楼,分了ABCD四个片区,A片区仍然建议走堇华集团一贯的轻奢商业配套; B区目标客户群体为年轻chao流社群,打造滑板、涂鸦、滑雪、潜水等室内俱乐部,时尚、餐饮、休闲相结合; C片区韵总的意思是招商知名医美护理、私立诊所、理疗SPA等专区;D区毋容置疑是酒店……”
陈栩当然知道这项目的重要性,便默默站在一旁没开口。
但盛屾却示意李知南暂停,转而伸手接过那个厚厚的信封,“办妥了?”
李知南知道陈栩是他的心腹,见状要起身回避,盛屾却说,“不用,阿栩的事情很快结束,待会儿继续。”
两人并排坐在盛屾对面。
盛屾打开信封,面无表情地抽出一沓照片,照片上那个人满脸惊恐,不是别人,正是他们的高中同学,梁章,当年沈星柔绑架盛典的帮凶。
据警方调查,沈星柔绑架盛典的背后动机,无非是当年梁升坠楼事故之后,她把一切因果归咎于冷眼旁观的盛典。而升茂名下所有财产全部被没收,让梁章和沈星柔这两个本是敌人的人变成了同一阵营,并且盛典昏迷的那辆专车司机正是梁章雇的。前者被捕,后者逃逸。
从李知南的角度可以清晰地看到照片,因为盛屾压根没想掩盖什么。她心下一惊,那些照片,全都是鲜血淋淋的同一个人,还有一些断指和断臂。
李知南皱了皱眉,强压住心头不适,没有作声。
回想这几年,她真的唏嘘不已。眼前的这个人,五年前也曾是清朗如风的温润少年,而如今,仿佛变了一个人,行事狠厉果断待人冷漠无情,对外人更是毫无怜悯心。不可否认,从他18岁接触堇华业务至今,业绩与手腕都令人心服口服,在商场上越来越得心应手,运筹帷幄,在堇华也愈发位高权重,众人对他的敬畏堪比盛老爷子,但难免偶失人心。她私下也不是没听到一些闲言碎语说太子爷不如韵总和孟总体恤下属。
而这些与眼前的这些所作所为比起来,又不值一提。倘若不是在国外弄得人半死不活,她都难以想象法务部要处理多少麻烦。
陈栩点头,“办妥了,梁章崩溃了。”
怎么能不崩溃?当着李知南面,还真有点难以开口。
“还活着吗?”盛屾漫不经心地捏起一张梁章崩溃的照片,随口问。
陈栩回答,“人还活着,但差不多疯了,一直求单哥放了他。”
“放了他?”盛屾冷笑了声,又嫌恶地将手里那张照片放进一旁的碎纸机,“是不是撑不久了?”
“是。各种手段,差不多用遍了。那个地方本身就在越南很荒僻的乡下,医疗水平不行。需要转移到医疗条件好的地方再吊一段时间吗?”陈栩说这话的时候不免心虚地看了李知南一眼,李知南是前辈,他当年刚入总助办的时候,还受过李知南不少指导。如今虽说自己是盛屾的人,但这事的确不光彩,命人剁手都没个干脆,先是五根手指挨个来,痛的人生不如死之后,再轮到手,想想就是一阵恶寒。
盛屾看向窗台的那盆熊童子,没有回答他,就这么盯着看了一会儿。
“阿栩,几年了。”他忽然前言不搭后语地问了一句。
陈栩大学毕业就进了堇华园的总助办,专门协助盛屾,是堇华集团有史以来最年轻的特助,在盛屾去美国读书的时候他也一同被派到美国协助盛屾处理分公司事务,比盛屾年长几岁,他无疑是盛屾最忠实最得力的下属,但有些时候,他们没有上下级之分,更像是朋友,比如现在,他很清楚盛屾在问什么。
“3年3个月。”
“3年3个月……都这么久了。”他仍旧没转移视线,“你看它,还是那么生机勃勃。”
陈栩想想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