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是他?可以是别人吗?”
杜升的信息素也带着一股酒味,杜渠有些呼吸不畅,全身滚烫,眼前更是白光忽现,索性闭上眼睛缓一下。
“只能是他,别人就没意思了。”杜渠闭上眼后,醉意如山压下来。
“他有什么意思?”
杜升不拽高深的汉字,问他最原本的问题,有什么意思?
“带着孩子很可耻吗?”杜渠提起眼皮,突然笑了,“我不觉得。”
“怎么说?”杜升洗耳恭听,抿了一口酒。
杜渠吐了一口很长的浊气,“我也想过,结婚之前想明白了。”
“带着孩子离婚……明明知道自己要离婚却还要把孩子生下来,还顺利带到那么大。”
“刚遇见他,真的瘦到只剩骨头,小孩却白白嫩嫩,长得特别好。”
杜渠一辈子难得动几次脑筋,几乎全花在柯布身上了,这时简明概要道:“造成这样情况的是他吗?根本不是。”
“没有孩子他生活更好,那样估计也轮不到我。”
“可他还是留下了这个孩子,他真的,善良又坚强,浑身都是优点,”杜渠引以为豪,憨态十足地笑,“我喜欢,我就要和他结婚。”
“不结婚我不放心。”
杜升安静听他大着舌头说白话,倒是认识了自家弟弟的另一面,改变有时候就是那一瞬间,想成长,想为了一个人或者一个家,顶天立地。
“我喜欢他笑,喜欢他依赖我,喜欢他眼里装的全是我。”杜渠手按在心口,“会心疼的,如果太喜欢一个人……怎么也舍不得他受委屈,要捧在手里宝贝着。”
杜升久久没说话,只是一口接一口喝酒,靠在椅子上感受后肩衬衫下结痂的伤口。
“你喜欢女性Omega,可惜我不是。”
“你喜欢温柔知性的,可惜我不是。”
“你喜欢会依赖你的,会撒娇的,可我也不是,我什么都不是……”
梦里压在胸口上的重量那么真实,这些话一次一次响起,他会哭,会难受,会在自己身上留下一些暧昧的伤。
“你知不知道我喜欢你,到底知道吗?还是故意装作不知道……”
我不知道。
杜升酒杯里最后一口也灌进了嘴里,旁边杜渠爬起来,杯子不要了,嘴里喊着要回家,要睡觉。
“杜渠。”
“啊,哥,还有事吗?”杜渠蹒跚地转过来。
“你知道楚翼喜欢我吗?”
杜渠妆都不用化就可以上台唱关公了,眯缝起眼睛用迟钝的脑袋瓜子理解,“喜欢?谁啊,楚翼?是啊,他喜欢你,好久好久以前就喜欢你了。”
“比我喜欢我家老婆都久。”杜渠一想起柯布,傻笑着往前走,出了房间下楼要回家去。
在楼梯上突然犯迷糊,按着太阳xue转身,想起来柯布现在在自己房间呢,儿子也在。
开门猫腰进去,躲着抽掉一个枕头睡地板上,他记得柯布讨厌酒味,神智都不清醒了,他还怕自己熏着柯布。
杜渠垫下枕头,睡在地毯上也不冷,反而觉得浑身燥热,把衣服推上来,摊开四肢睡。
而杜升一个人对着冷风把酒喝了个空,翻阅着手机,鬼使神差停留在楚翼的电话号码下,轻轻一触便拨了过去。
没想好为什么要打,对方也没想好要不要接。
事情已经发生了,一方想逃避,一方想知道理由,想法完全背道而驰的两人。
楚翼知道他这个电话的出发点,无非就是个为什么,可自己能说出让他满意的答案吗?
杜升又打了一个,这次他很快接了,却没说话,两人都默契沉默着,等时间从一分钟拉长到两分钟。
“你不用联系我,我没想要你负责。”
他的多方打听楚翼怎么可能不知道,只是躲着罢了,自己在他这里,早已一点余地都没有,做了他最恶心的事。
“我想问你,”杜升声音嘶哑,不知道是不是酒的问题,字字灼心,“你凭什么这么对我?”
楚翼在那边哭了,他按灭房间的灯:“你不知道我喜欢你多久了。我喜欢你,了解你,所以我知道,我们不可能。”
杜升不懂因为太喜欢而选择的一意孤行,楚翼光鲜漂亮的外表下,也盖着一片痴心,可早就被他自己燃成了满地灰烬。
如今的局面都是他自己造成的。
“老子明明可以酷一辈子的,现在全被你毁了。”楚翼好像已经调整好了状态,自如地开起玩笑。
杜升的声音响起,带着藏不住的沉重,气氛没因为他的玩笑缓和。
“楚翼,你的喜欢给我造成了负担,你不该这么做,真正喜欢的东西,应该从正当渠道争取。”
“那件事,就当做给我们互相上了节课,忘了吧。”
楚翼在那头冷下脸,拨动微卷的长发,仿佛释然:“好。”
当事人不再追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