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布抱着孩子往车边走,边走边说,“爸爸坏坏。”
怀里小孩自然有样学样,也在念叨杜渠坏,在回家途中,杜渠下车买了盒布丁,小孩抱着便眉开眼笑,好哄得很,袋子里其他的面包就由柯布抱着。
“土司还有小面包,这些都是我喜欢的。”
“我随手拿的。”杜渠看后视镜,故意不给他看自己表情,柯布笑他,土司特意买的带红豆的,一看就是自己口味,还嘴硬。
后座小可留着口水,无奈手指头抠不开塑料壳,双手捧了一路,临近下车,含着口水连声叫着爸爸。
“现在知道喊我了,小白眼狼!”
“爸爸吃。”小可表情是只想让他剥开,杜渠无视,抱着他上电梯,一路小可不言弃地求他吃,而杜渠不吃,场景真是父慈子孝。
“记得少给他吃一点。”
小可正在长牙,就算买的是低糖的幼儿布丁,柯布还是觉得少喂些好,却一个人去厨房鼓捣,又是椰汁,又是熬蜂蜜柚子,打算给两父子喝。
杜渠捣碎一些,喂他一口自己吃一口,到头小可吃下的那些捣碎的,刚刚够杜渠半口,而幼儿园学历都没有的小可,依然吃的眉开眼笑。
哐哐两声砸门,杜渠丢了空壳,招呼柯布看着小可,自己上去应门。
门打开是红着眼睛的杜升,他伸手攥住了杜渠领子,逼进屋内:“你给我个解释!”
从空荡的床上醒来,周遭属于另外一个的气息只能捕风捉影,而自己赤身裸体,躺在熟悉的床上。
记忆里自己和他在床上翻滚,自己着了魔一样,克制和理智尽数从窗户丢出,而这一切的源头,都是打开抑制剂盒子,里面那根讽刺的鳕鱼肠!
“为什么换掉我的抑制剂!”
“好玩……”
杜渠硬着头皮,果然下一秒他的拳头便迎上面门,鼻梁似乎断了,温热的血流出来,挂在嘴唇上。
“杜渠!”
杜升嘶吼里透出一些无力,而杜渠蹭了下鼻底,果然是鲜红的血,把他手从衣领拉开,无赖道:“打也打了,你还要怎么样?”
“他人呢?”
“你问我?”杜渠看到柯布攥着纸巾盒却不敢上来,站在餐桌前用身子挡在小可前面。再转头重新看向杜升,这是头一次在他脸上看到深深的无力。
“这对我来说不是儿戏。”
“可对他来说是,”杜渠鼻血有些止不住,捏了下鼻腔,满手掌的血,“他是个疯子,你跟他去讲理。”
杜升咬紧后槽牙,从口袋掏出手帕盖在他脸上,转身出门的背影带着凄楚,和不知前路的迷茫。
“没事吧。”柯布冲上来,用纸巾擦他脸上的血,杜渠看了眼手里深灰格子的手帕,弯腰抱着他。
“血流多了,头晕……”
“去医院,我马上打120!”
杜渠抱着他不撒手,求安慰道:“我哥居然揍我,他已经好久没揍我了。”
这回估计是真的气的不轻,天灵盖都要着了。
“先止血。”
柯布比他紧张,连小可都不管,拉着他去厕所帮他洗脸,又抱着医药盒帮他止血,直到带血的棉花塞满半个垃圾桶才止住,杜渠鼻孔插着两块棉花,诙谐的坐在沙发里等救护车。
小可脸上带着金豆子,坐在一边好奇地望着他,抓着他大拇指不舍得放开。
“爸爸用血泪告诉你,以后千万不要惹大伯!”杜渠端着父亲的架子,说得苦口婆心、呲牙咧嘴。
杜升发泄过后便冷静下来,动用所有关系联系楚翼,而他刚签下合约,在自己工作室庆祝,火锅沸腾,楚翼身上的包袱丢了,轻盈地准备迈向未来。
“金辞,”杜升将发给楚翼的短信一条一条删掉,“把杜渠出租房的地址发给我爸,他结婚的事,我不想帮他瞒了。”
金辞还是第一次看见自己上司这样颓靡,以往这个弟弟就是天,捅再大的娄子他也能补上,好不容易安分几个月,没要钱,没惹事,还以为兄弟终于和睦了。
“没听见吗?”
“听见了。”金辞紧张地吞咽口水,降得住小魔王的,怎么可能一直慈眉善目,后座这个这才是真阎王。
鼻骨骨裂,看来杜升还是收了力的,杜渠抬着下巴顶着枕头,眉眼紧皱,一看就是疼过劲了。
“老大!”
阿斗和钱鸣被柯布叫来,因为还要照顾小孩,多些人做帮手也好。
“我靠,大哥揍的啊?这回真是下死手,没脑震荡吧?”阿斗嘴里没一句好话,顶了半天枕头的杜渠抬腿就是一脚。
“哎哎,小心孩子!”阿斗指指床边坐在推车里的小孩,然后闪到推车后面躲着。
钱鸣翻挂在床边的看诊记录,心放下了:“骨裂对老大来说是小意思,我更想知道这次是为什么?”
“我也好奇,老大你不是从良了吗?不喝酒不抽烟不打架,我还以为大哥下半辈子都没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