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一个问题,按这些地点的距离来说,不是要我们运用久坐不用的双腿走过去吧?”
“话说这个,回来是不是还要写作文来着?”
洛韵淡定地看着底下一片鬼哭狼嚎,冷漠道:“有事找老班,这也不是我能决定的。而且你们才要清醒一点,这是周日限时一天的活动,不在本地你还想飞太阳系外去吗?”
淮阳的特色团建活动,因为淮阳在期末考后还有两周左右的上课时间,算是提前预习下个学期的内容,所以才会在每年期末考试结束后的两个空闲周日举行。
每个班自己选择地点和时间,出去考察。说是考察,其实也就是观个光,放松放松因为考试而过分紧绷的心情。说秋游也不算错,如果最后不用回来写感受的话。
按照周彦行的话来说就是,放他们在了解成绩的残酷真相前再蹦哒蹦哒,等回来了,就该接受来自是否能安稳过年的最终审判了。俗称,断头前的最后一顿好饭。
虽然大部分人比起在寒冬凛日,组团去周遭自小春秋游观赏过无数次,熟的快闭眼摸出地形来的小公园里转悠一天,他们更想要一个漫长悠然的睡眠机会来休息。
毕竟睡着了,就不记得自己还考过试了。
“行了啊,再嚎也没用。除非你能用你难能可贵的勇气和真挚虔诚的语言打动老班那颗冰冷的心,否则就给我老老实实地感受归乡游子的心吧。投票。”
考完试谁还有剩余的勇气去上赶着在他们的班主任兼数学老师面前来个可能毫无成效的英勇赴义?他们全部的勇气都用在了当初面对一张难的除了题目外都看不懂的数学卷子上了好吗!
“嗯,钵森公园12票,荷花池园8票,坡子山,嚯,二十票。行,那就爬山吧。”
旅行地点的确立看上去并没有很调动起人心,绝大部分的人都是拉胯着一张“考什么察,散什么心,我的学习之心是能轻易被这些身外之物所干扰的吗”的沉痛肃穆的脸,仿佛这种活动的进行就是高考之神给予他们的一次毅力考察试炼。
甚至比考试前的已经疯魔的复习状态还要严肃三分,丝毫没有因为刚考完期末就放松心态的意思。一个个笔走如飞,满脸如临大敌的模样。
就连一向嘴毒的骆知行在看到这副集体沉思的画面,都难得的动了恻隐之心,生生咽下了已经在嗓眼处蓄势待发的那句“试卷不算难,所以你们考得怎么样”。
某些时候,在你不想面对即将而来的送命问答时,不妨用问话人所期望的行为来规避所有死亡话题,可适当将行为模式调至战时应急状态。
在通过几天的反向过度Cao作下,七班集体顺利地躲开了各类老师状似有意无意地“这次大家发挥应该还不错吧?”“这回题出的也太简单了,不会这都有人没做上来吧?”等等一步走错,步步沦陷的陷阱题。
秉持着“学习优于一切”的沉默作风带来的好处不仅在于延长了自己的死亡时限,更重要的是在老师们面前营造了一种努力上进的优秀学生形象。
这样,至少成绩出来的时候,他们应该还能从死缓辩护到无期。
这种状态在周六中午放学前的那一刻终结,所有人目送着班主任扬长而去的身影,面面相觑了一会儿,随即就像封印解除一般,兴致勃勃地交谈着周日的团建活动。
“唉唉,班长。明天团建伙食是订盒饭还是自己自备干粮啊。”
“还盒饭呢,你倒是告诉我经费从哪儿抠出来?”洛韵轻嗤一声,转了转笔,“谭智宇,我怎么记得先前投票的时候,你比谁都嫌弃来着不是?还有,范玚你不是还哭丧着脸说宁可校园宿舍两点游都不去的吗?”
谭智宇傻笑着抓了抓头发,不好意思道:“这不是年少轻狂不懂事儿吗?第一次集体出游嘛,总想在特殊点的地方留个纪念。但一想,这大概是年前最后一次能和班上的人出来了,哪能还不识好歹?”
“可不是嘛!”范玚配合的捧哏,“年前诸位有命同聚,年后各自有缘相逢。在期末成绩出来前,让我们浪荡红尘,共度这最后一寸繁华光景。”
楚念“噗呲”一下笑出声,“你们俩段子讲得不错啊,当初元旦联会的时候,怎么不来个组合表演?多浪费才能啊。”
“哎呦,念哥,麻烦你长点良心成吗?”谭智宇幽怨地垮起他的苦瓜脸,“当时早都听说今年期末数学卷子可能是我们学校的老师去出卷子,除了你们这些数学大佬,谁还有那个闲心发浪啊!”
想起这个,范玚也来劲了,“就是,自己毫无后顾之忧,就天天来撺掇我们不务正业,凌晨了还来约我们吃鸡,简直灭绝人性。”
洛韵沉默了一下,问道:“那你为什么凌晨还在线?”
“呃,我只是,偶然熬了个夜。不是,现在关键是念哥挑唆我们打游戏好吧?”
“对对对,而且更过分的是,他简直是完全忽视身边还有队友这回事,武器不给,走位不管,自杀式袭击都没他这种冲法。”
楚念耸耸肩,双手一摊,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