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也许是的。
但他和瑟兰迪尔成为了伴侣。
几百年前,Middle Earth经历了一场大变革,人类再一次为平等与自由而战,那一次的敌人是人类自己。革命犹如星火燎原,米纳斯提利斯的王权在飘风骤雨下,摇摇欲坠。
埃莱丹和埃洛赫西渡了。
对双生子来说,努曼诺尔的后裔失去了意义,他们的小弟弟埃斯泰尔死得太久了,一切时过境迁。两兄弟开始厌倦Middle Earth,他们需要新的冒险,新的征途,他们要去追逐新的目标,奔新的前程,泡新的女Jing灵,于是他们拍拍屁股,一走了之。
双生子走后没多久,刚铎诸省相继宣布自治,不断有贵族流亡瑞文戴尔,乞求Jing灵庇护。
也有一些不是贵族:女人、幼童,破产的市民,异见者……Jing灵近来常在瑞文戴尔的原野发现失魂落魄的旅客。这些奔逃求生的人们,既谈不上胜利者,也谈不上失败者,他们有名有姓,可是同样无名无姓,他们仿佛是战争应该牺牲的代价,历史从不计较,一种无足挂齿的损失。
他们奔向瑞文戴尔,瑞文戴尔仍然是传说中大海东岸的最后家园。虽然Jing灵领主自己的家园里,已经失去了亚玟,和两个男孩。
那一天埃尔隆德策马缴巡在瑞文戴尔。
他驰向蹒跚而来的一小队旅客——看上去全部是妇孺,只有一名骑士相隔不远不近的距离,似乎护送着她们。
令埃尔隆德惊讶的是,那是一位值得瞩目的骑士,他所跨马匹纯种优良,皮靴质朴然而贵重,他裹在一件深灰色斗篷里,带着刀与火枪。他看起来有一种不动声色的高贵。埃尔隆德勒定马匹,皱起眉,注视着不速之客徐徐靠近。
那时夕阳西下,群壑已瞑,骑士摘下斗篷兜帽。最后一缕阳光映亮了白银般的金发。
“维拉在上。”埃尔隆德情不自禁。
“我希望你并非独自一个。”埃尔隆德又说。
“当然,”那位不速之客语气轻慢地向此地主人回答道,“我是。”
“维拉在上,瑟兰迪尔。”
“我收到了你的信。”瑟兰迪尔漫不经心说道。目光从路途偶然受过他保护的女人之间淡漠扫过,这些女人永远不会得知这位冷酷的Jing灵骑士究竟是谁。
“埃尔洛斯的后裔衰落了。”埃尔隆德对瑟兰迪尔说。
这时两位Jing灵Lords坐在伊姆拉崔领主私人的会客室,天地万籁俱寂,只有永恒的瀑布倾泻之声。
“是吗。”瑟兰迪尔擎着酒杯,说得不紧不慢。
瑟兰迪尔的神情好像对主人的任何一个话题都很感兴趣,但是显然又没听进去。其实埃尔隆德心知肚明,瑟兰迪尔对米纳斯提利斯王室的死活毫不在意,瑟兰迪尔大约关注革命,那只不过因为局势不稳导致西尔凡Jing灵的生意受到影响,瑟兰迪尔脑子里说不定装满了发点战争财的打算。
但他依然很欣慰,能和瑟兰迪尔讨论这一切。
“听说你去过了米纳斯提利斯。”
“是的,我去过了。”瑟兰迪尔讥讽地,“与尊贵的国王匆匆一晤。”
埃尔隆德苦笑一声。
“他们曾衰落过好几次,”瑟兰迪尔换了一种语气,又说,“但你一向把他们那一支家族守护的很好,圣白树并没有枯萎。”
“哦,这不是魔法的时代了,瑟兰迪尔,人类也没有被黑暗征服,恰恰相反,人类的反叛是因为人类英勇的梦想——命运确实是起起落落的,但这一次历史赋予他们的使命快终结了。”
“你很沮丧。”
“他们是埃尔洛斯的后代,是亚玟和埃斯泰尔的后代——他们甚至是我留在Middle Earth的一个意义。”
瑟兰迪尔戴着一枚白宝石戒指和一枚荆棘银戒指的手放在桌面,抬起眉看着他。
“我感到遗憾。”瑟兰迪尔说。
“我不知道我的使命是不是也随之结束了,”埃尔隆德苦笑说,“我不知道伊姆拉崔是不是仍有意义。”
瑟兰迪尔慢慢地,喝了一口酒。想了一会儿。
“如果你在征询意见,Lord Elrond,恐怕我不能给予回复,这是你的道路,只有你自己才能判断,也只有你自己才能选择。”
“是的。”埃尔隆德沉默片刻,说。
他们一时都不说话,他们的目光碰在一起,忽然又互相挪开了。
瑟兰迪尔站起来,走到窗前,望着远方。
那一天银河如练,伊尔碧绿丝夫人的光辉蒙在森林国王严正的面容上。而埃尔隆德注视着他。
他们应该——不,他们仿佛,像要彼此诚实,说点儿什么,后来埃尔隆德想——可是他们没有。
埃尔隆德也向窗前走去。
瑟兰迪尔转过身,他们再一次无声审视彼此,那是比所有声音都具有穿透力的沉默。
瑟兰迪尔鲁莽吻了他。
吻很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