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不一样,他是小Jing灵。
他在这儿感到孤独,一种奇怪的、几乎具象的孤独。
他常常独自来到森林里,像现在这样爬到树上,发呆,想一些非常重要、但又一片空白的事情。他没有太多回忆,小时候很多事回想起来模糊而飘忽,就像谁硬塞进他脑袋又没有塞到位一样。
他总是困惑他的朋友在哪儿,他似乎有很好的朋友,但又似乎没有,他觉得怅惘。
他轻挠松鼠,另一只手枕在脑袋后面,一声不吭地躺着。
直到传来脚步声。
脚步在森林中乱转,慢慢靠近,又走远去,几分钟后再次逼近,又再次走远,像一只发懵的寻回犬。
不知来回几次,终于,那脚步停止在了树下。紧接着一声怒吼穿透树冠,把松鼠吓得吱溜一下逃窜了。
“莱——戈拉斯——!”
莱戈拉斯伸头往下探去,当然是阿拉贡。
“莱戈拉斯!!——你下来!!!”
“不。”
“你他妈有病?!”阿拉贡跳着脚,破口大骂,显然已经来不及在乎这只Jing灵是不是挂在树上了。
阿拉贡嘶声力竭地喊:“你白痴吗?你到底跟你父亲说了点什么?我什么时候要和你结婚了???”
“你没有要和我结婚,我不是已经澄清了吗?”
“澄清个屁——!”阿拉贡侧过身疯狂地往埃莫曼提克庄园方向比了一个大范围姿势,“现在他们——一屋子人,还有Jing灵,都以为我是来跟你结婚的!”
“真的吗?”莱戈拉斯好奇问。
“滚蛋!”
“不,这是我家。”
“你究竟怎么想的?你以为我是来寻开心的吗?”阿拉贡掏出那份评估报告,患帕金森病一样“哗哗”乱抖,吼道,“你告诉我!现在还怎么跟你父亲谈这个?——‘哦对不起亲爱的陛下,我们先把结婚的事放一边,先来谈谈这笔欠款’——你根本就不懂这笔钱对我意味着什么,尊贵的莱戈拉斯王子,你根本就不懂人间疾苦!”
莱戈拉斯“唿”的爬起来,站到树梢上,大声说:“我这是为了帮助你,你才不懂!你以为你真的能和瑟兰迪尔谈判?现在瑟兰迪尔的注意力已经不在钱上了,他不会再跟你认真那一点欠款了!”
“啊哈!为了帮助我???请你再说一遍,帮助?那么我要谢谢你咯!”
“不用谢。”莱戈拉斯说。
阿拉贡气得冒烟,半晌,狠狠喊道:“你下来!”
莱戈拉斯纹丝不动站在树梢,双手插衣兜里,抬起眉毛俯视阿拉贡。
“莱戈拉斯——你下来!”阿拉贡喊,“你去彻底解决这件事!我和你,从始自终,从终自始,没有别的,只发生过欠款的关系!”
“如果你想‘彻底’解决这件事,那我们干脆真的结婚好啦!”莱戈拉斯眼睛亮晶晶的,但是摆出一副冷冷的神情,“等我们结婚了,我Adar会送我们结婚礼物,肯定不再向你追讨一毛钱了。”
“不要再提‘结婚’这个词!”阿拉贡崩溃地说。
阿拉贡绕着这棵大树滴溜溜乱转,终于找到一根树枝,捡起来朝着树上的Jing灵捣去,可惜树枝有点不够长,他只好跳起来边跳边捅。树哗哗直响,莱戈拉斯气定神闲地看着他。
“Fuck You!”阿拉贡甩掉树枝,大吼一声。
“Fuck You!”莱戈拉斯不甘示弱,喊了回去。
逻辑语言的阶段顿时告一段落,人类和Jing灵开始你来我往,互相投掷F和S打头的单词,巷战般激烈攻击起来。埃莫曼提克庄园纯净的空气里,一时飘满了丰厚的脏话。
他们最终休战,因为一位年长女士忽然出现在那儿。
嘉德妮雅皱着眉,严厉目光扫向树上的莱戈拉斯,不一会儿,又迅速挪到树下的阿拉贡身上。“Mr.Aragorn,”她板着脸说,“如果你准备好了,那么Lord Elrond想请你一道用午餐。”
阿拉贡和莱戈拉斯互相看了一眼。
“我Adar呢?”莱戈拉斯问。
“My Lord Thranduil不参加午宴。”
“他总是这样,”莱戈拉斯有点不满,“他从来不尊重我的朋友。”
嘉德妮雅抬起头看着莱戈拉斯,严厉地说:“My Lord Thranduil会在他的起居室用午餐,因为冈迪埃医生希望他能够继续治疗。Lord Elrond让我告诉你,你可以在起居室陪伴你的父亲用午餐。”
“继续治疗?治疗什么?”莱戈拉斯奇怪地问。
嘉德妮雅没有回答,但莱戈拉斯一秒钟后自己找到了答案,大声埋怨:“哦!他是不是又受了伤?就像上次那样流了一手臂血,我早就告诉他了!他们不能用那么锋利的真武器玩击剑格斗,他的膂力明明就不如别的Jing灵!”
莱戈拉斯抱怨完,爬到树顶,借着树枝弹跳的力量,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