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他将继续参加瑞文戴尔的年度医学会议,主题是关于人类的心血管疾病——他非常喜欢的一个领域。
林迪尔拿着手机走过来。
“My Lord,”林迪尔说,“西勒德从埃莫曼提克庄园来的电话,他表示万分抱歉,但希望联系到你。”
半小时后一架私人飞机离开了瑞文戴尔。
瑟兰迪尔的卫队长在埃莫曼提克庄园的停机坪等候埃尔隆德,把埃尔隆德送到瑟兰迪尔的病房前。
埃尔隆德轻轻推开门。
这本来是一间瑟兰迪尔喜欢的卧室,没主卧那么大,但能望到森林和河流,一百年前瑟兰迪尔就在这个房间里度过了艰难危险的一个月。
瑟兰迪尔此时半坐半躺在床上,合着眼睛像在小憩,两只袖子都卷在手臂上方,输ye架连下来的细管和针头扎在他的左手手背,右手臂则包着绷带。
埃尔隆德走到床边,俯身握了握他的右手。
“Lord Elrond。”瑟兰迪尔准确判断了来者的身份。
“你还好吗?瑟兰迪尔?”
瑟兰迪尔缓缓睁开眼睛。“我以为你正参加你那迷人的学术会议。”
“我本来是。”
“很高兴你取消行程,但我认为你不应忘记礼貌,不应不打招呼径直走进我的卧室,这很鲁莽。”瑟兰迪尔目光有些疲倦,但低沉的声音带着一贯的傲慢。
埃尔隆德微微一笑——不管瑟兰迪尔昏厥的原因是什么,现在这位国王的状况看起来还不坏。
“你永远不记得埃莫曼提克庄园是我的产业,我是这里的主人,瑟兰迪尔。”
埃尔隆德检查着输ye袋,又解开瑟兰迪尔右手臂的绷带,揭下药用纱布。几道血rou模糊的创口暴露在眼前,埃尔隆德说:“啊……我得给你处理一下。”
埃尔隆德在创口旁边打了局部麻醉针,细心地缝合创口。
瑟兰迪尔转过头观察着缝针,说:“不管西勒德跟你说了什么,他夸大其辞了,其实你不必更改日程。”
“我在联盟之战的时候就已经认识你的卫队长了,他是一位忠实的朋友,他的话往往比你的可靠——他说你失去了知觉,整整一天。”
“我忘了吃早饭,我可能有点低血糖。”
“宽恕我孤陋寡闻——几千年来我没说过这句话——然而我确实没听说过哪个Jing灵低血糖,以你的医学常识而言,我甚至不知道你从哪里学来‘低血糖’这个词的辛达语表达。”
“那么你今天长见识了。”瑟兰迪尔答得很平静。
埃尔隆德把缝合的创口再一次包起来。他看了一眼瑟兰迪尔,说:“西勒德认为你不能独自住在韦斯特非那个家里了,他要我劝你搬回埃莫曼提克庄园,如果你非得有低血糖,我只能赞同他的观点。”
“我会在这儿住一段时间的。”瑟兰迪尔说。
“西勒德还觉得你应该戒酒,不得不说,这一点我一样赞同他。”
“我选择死亡。”瑟兰迪尔冷冷回答道。
“你刚才还向我强调礼貌,King Thranduil,你认为在一个医生面前说这样的话是礼貌的行为?”
“你不是医生,你没有医学院的学位。”瑟兰迪尔指出,“如果你不是埃尔隆德,根本不可能有医院愿意雇佣你。”
“啊,太可惜了,我是埃尔隆德。”
埃尔隆德按下通讯器,很快,一位年长女性端着饮料托盘来到病房。
这位美丽端庄的女士嘉德妮雅(Gardenia)是他们的埃莫曼提克庄园的管家,二十出头便已在埃莫曼提克庄园工作,到现在快三十年了。嘉德妮雅已经挺熟悉两位Jing灵贵族,但不知为何,也许受女人天性驱使,每次见到他们,她心里仍情不自禁会为两位上古Jing灵的风度着迷一下。
在嘉德妮雅所受的教育里,阿尔达所有的人类和Jing灵都是伊露维塔乐章的一部分,“平等”是伊露维塔赋予的。从法律上讲,“贵族”这个词在现代社会,也并无实际意义。
直到三十年前她来到埃莫曼提克庄园,她的观点悄然发生了一点点转变,啊,毫无疑问,她和两位上古Jing灵是平等的,可同时她无法否认他们举止间的贵族风范。
她看着埃尔隆德把蔬果汁拿到瑟兰迪尔面前。
岁月点点滴滴的流逝并未给她的两位Jing灵族雇主带来稍许不同——不仅是英俊外貌,优雅举止,还有他们相处时温厚的、奇异的搭配感。
埃尔隆德说:“谢谢你,嘉德妮雅,还有一件事,请你记得,好吗?”
“好的?”嘉德妮雅用了询问的语气。
“瑟兰迪尔开始戒酒了,”埃尔隆德说,“他准备封存酒窖,在门口加一把指纹锁,用我的指纹。”
“真是异想天开,埃尔隆德,埃莫曼提克庄园的所有Jing灵和人类都受雇于我,你无权……”
“好的,Lord Elrond,”嘉德妮雅打断了瑟兰迪尔,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