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括阿拉贡也面带笑意,温和地注视他们。
吉姆利在旁边抱怨:“就是因为Jing灵拥有这些优待,才各个那么目中无人。”
“我们从不会目中无‘人’,只会目中无矮人。”
在吉姆利吹胡子瞪眼的时候,博罗米尔也插进话来。
“所以Jing灵比较轻生?我是说心碎而亡的事。人类可没有这么奢侈,哪怕是心痛也得忍下去。我听说有些Jing灵只是断了一根小指头,都会放弃生命,反正还能转世重生。”
阿拉贡皱起眉头,而莱戈拉斯站了起来。
“这种传言太过可笑!”Jing灵王子严肃地说,“像金花领主这样带着前世的记忆回到中土的,只是特例中的特例,实因他受到曼督斯额外的眷顾,拥有特别的命运。大部分Jing灵的死亡和其它种族的死没有什么不同;甚至可能是更惨痛的损失;延续千百年的知识、经验、情感、羁绊,全都毁于一旦。哪怕曾经是最亲密的爱人,也将形同陌路;亲人不再是亲人,朋友也许远逝;生者徒留悲痛,死者一无所知。就像是一幅美丽的画作,假如将画布拿去漂白清洗,再填涂上新的色彩,就不再是同一幅画了。”
面对难得生气的Jing灵,博罗米尔愣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连忙低头:“抱歉,请原谅我先前的无知。我对Jing灵从来都是抱有最高的敬意的。”
“也难怪会出现误解,”阿拉贡打起圆场,“心碎而死对人类来说太过难以理解,不免会以为这是脆弱的表现;就像有些对人类来说致死的重伤,在Jing灵看来却只是普通。和人类相比,Jing灵的rou体是这么强大,而Jing神是这么纯洁而敏感。依我看来,Jing灵的心就像是一捧洁净的水,无论怎么捶打重压,都奈何不了它,但假如投入污物,这捧清水也就毁了。”
莱戈拉斯觉得现在自己就面临着捶打重压;但愿他如阿拉贡理解的那样坚韧。
“据说十指连着心脏,是不是这样我不清楚,不过就我以前拷问的经验来看,指头上随便一点点的小伤,就跟身上的重伤一样痛。”
细长的针,从指甲和rou之间插进去,十个指头各来一遍,无一遗漏。
莱戈拉斯用力咬着牙,把喉间的痛呼咽下去。冷汗覆盖额头和脊背,激出一阵本不该存在的寒意。
这确实只是开始。
“对了,我们来验证眼睛到底有没有痛觉。”
两个助手用手指一上一下固定Jing灵的眼皮,尼贝侬用细针,慢慢地从眼珠中间插入。
事实证明最令人恐惧的部分不是金属穿入柔软瞳孔之后,而是之前:眼睁睁地看着针尖慢慢靠近,不知那一瞬间会在哪一秒到来。
而后,尼贝侬拿起了小刀,在手臂比划了好一会儿,最终从下臂靠近手肘的地方割下了一块rou——“割下”用得不太准确,他刻意用了一把钝刀,皮rou几乎被是磨下来的。
“哦,我突然想到个好主意。我应该进言,等统治中土之后,把一些Jing灵圈养起来。他们身上的rou割了又能长出来,不是比养猪要方便吗?至于味道,或许不如牛羊那样好处理,不过做成腌制成培根应当不错。哦,抱歉,培根只能是猪rou,我觉得应该为你们量身定做一系列新词。Elflitch,Edhelham,怎么样?哈、哈!”
尼贝侬把血红的rou块扔到地上,踩上去,用力碾了两下。
“接下来要哪儿的rou呢……不、不,另一只手臂不行,太模式化了。小腿怎么样?”
当右脚小腿肚被剜下一大块后,莱戈拉斯再也没有力气支撑身体的重量,不由自主滑了下来。现在只有被固定在墙上的手腕拉扯着他的身体,铁环勒进皮肤,皮肤已经被磨烂,混合着血ye和组织ye的血水渗进铁锈之中。
他整个人都像是从水里捞起来的一样。汗水滑落到伤口处,盐分刺激着痛觉;混合着血水,浅红色的ye体滴到地面,汇入血泊之中。
他的脸色白得近乎透明,只有嘴唇一点嫣红,已经被咬出血来,但此时唇上的一点疼痛更能分散他的注意力。
“今天就到这儿——”
尼贝侬恶意地一笑。
“——我有点想这么说,不过可惜,不行,这会显得太轻松了。好消息是我另外有事要处理,嗯哼,陛下可是很看重我的。坏消息是,你的同胞会代替我,附送一些小小的刑罚。”
不知道爱隆面对这一幕的时候,是什么感想。或许他对此早有心理准备,因为他眼睁睁地看着“它”灌输洗脑了他们。
而对莱戈拉斯来说,只有震惊和愤怒。
拖着皮鞭的Jing灵走了进来。
这不是那些血ye污秽的生物,而是林谷的幼年Jing灵。
他的眼睛仍旧纯净无暇,仿佛没有经受任何邪恶的污染。他本应该在泉边唱着歌,玩着有趣的游戏。一整个光明愉快的未来在等着他;他会用那双眼睛,发现世界的美丽和浪漫。谁也不会想到,这样的他,已经变成了可以毫不犹豫地伤害亲族的工具。
“它”怎么可以让孩子的双手沾上血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