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况,那些所谓‘Jing灵’,并不是真正的Jing灵。他们流的是黑色的血ye,像肮脏的兽人一样。”
一边说着,夏尔的见闻在她脑海中一闪而过。
不管甘道夫以前住在哪儿——其实几乎没人知道——在魔戒之战后,他就搬到了夏尔去住。他对霍比特人的喜爱已经不需要掩饰,阿尔温也承认,没有哪个善良的种族会讨厌霍比特人,连她自己都觉得他们相当可爱。
作为一个迈亚,甘道夫不像萨鲁曼那样喜欢在气派的高塔里离群索居。他在夏尔附近买了一处夏尔风格的房产,原主人是个人类,能容纳甘道夫的身高,所以他不必大费周章改建。
他就住在那儿,自称是从刚铎而来、为寻找灵感而独居田园的学者,与那些安逸善良的霍比特人打交道。他时常去拜访四位护戒英雄,尤其是弗罗多,因为他担心他肩上的伤。当然,阿尔温敢打赌甘道夫选择此地还有一个重要原因:谁叫他这么喜爱夏尔特产的烟草呢。
虽然与外祖母告别时候,对方忧心忡忡,但阿尔温相信此行危险不大。因为据她所知,父亲爱隆先前已派了阿拉贡将一些关于戒指的研究结果带给了甘道夫,她相信必定能派上用场。
挂念在她心上的,还是父亲。
她偷偷潜入瑞文戴尔,惊讶地看到阿拉贡不知何时已返回了林谷,并向黑暗宣誓效忠。晃神之下意外发生,她差点暴露;她可以确信自己已经被阿拉贡发现,但对方却有意将她放走。
局势扑朔迷离,她越发难以厘清。她只好往夏尔方向日夜兼程,希望睿智的甘道夫能给她一些启示。
但到达目的地后看到的景象让她大吃一惊;原本甜蜜温暖的xue居烧得一片焦黑,只剩下摇摇欲坠的框架,一阵大风都能把它们吹散。
她按捺心中的不安,询问附近的居民有何见闻;结果令她既疑惑不解,又欣慰释然。
居民们看到一队Jing灵忽然攻击了屋子,还用火把点燃屋子,但“和蔼的学者先生和他的三个俊美客人打败了他们”,据说动作相当迅速,因为在这些可敬的霍比特人拿着锄头和菜刀过去帮忙的时候,已经没有活着的敌人了。不过他们还是热心地帮着处理了尸体;火势已经无法阻止,恰好派上用场。
“可怜的学者先生,他的胡子几乎被烧光了!”
“噗。”想象着老巫师狼狈的样子,连暮星也忍不住笑了。
“我猜起因是Jing灵内斗。”霍比特人神秘兮兮地说,“在火光里我瞧见了的,三个客人长着尖耳朵,而且把老比尔博送了回来——我们都听说了,比尔博消失之后就一直在Jing灵之家生活——可是,Jing灵的血是黑的吗?为什么我们丢进火堆的尸体,都流着污泥一样的血?”
阿尔温便拜访了暂居袋底洞的比尔博;他似乎很是懊恼。
“我把弗罗多养大,教给他冒险的勇气,但现在我开始怀疑这么做是不是错的。”
他头痛地抱怨。当他返回时,弗罗多和他的三个朋友都不见了,只留下一张纸条,给“说不定能自行脱险的”比尔博。
从他口中了解了更多林谷情况,得知甘道夫和三个Jing灵已经匆匆启程前往洛丝萝林,阿尔温再三保证一定想办法找到弗罗多并帮助他们,这才离开了夏尔。
阿尔温望了望城门方向。
进攻的Jing灵向城内射出了第一波箭;三人高的土墙并不那么难以逾越;Jing灵们朝空中射击,跨越城墙的箭像是雨点,一部分攻击了城头的人类弓箭手,另一部分下落,夹带重力的能量穿透墙后的人类。
这便是规模作战;不需要瞄准,只需要让箭矢地毯式地覆盖,就能夺取生命。
她眼睛黯了一黯,抽出藏在斗篷下的Jing灵古剑,往手腕上轻轻一割;在惊呼声中,嫣红的鲜血从伤口流出来。
“以我的血ye为证,我和陶瑞尔,绝非黑暗势力的同伴。”
当仰望这位圣洁柔美的女性时,谁也想不到她有如此坚决果敢的举动。
她高高举起手中流淌着星光和火光的利剑,郑重宣告:“而我,将与城外的黑暗生物,誓死抗争!”
陶瑞尔的嘴唇微微颤抖。她深吸一口气,忽然行云流水一般卸下背在背后的弓,抽出箭,抬手朝墙头射去;还在为阿尔温震撼的游侠们根本来不及反应。
“啊!”
一声哀嚎,不知何时已经攀爬到墙头的金发Jing灵失力坠落下来。
“让事实证明一切。”她抿了抿嘴角说。
假如阿尔温在说谎,她很可能已经残杀了一个同胞。但内心就是有那么一根弦,拨着引人入胜的乐音,告诉她要相信阿尔温。她可能是第一次见到暮星,但透过许多故事和转述,这个形象早已丰满而熟悉。
游侠们面面相觑;名叫迭克的人类拔腿跑过去。
“确实是黑色的血!”他如释重负地大声宣布。
“卫队需要我们帮忙。”阿尔温扔下斗篷,执剑的身姿如同发怒的梵丽瓦尔妲,“有一个敌人爬上来,就会有第二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