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队长采取了最简单粗暴但也最有效的办法。
“把这里围起来,一只老鼠也不能放出去!”
趴在屋顶上的莱戈拉斯将他们的布局尽收眼底。有点棘手:假如只有他一个,要闯出去易如反掌;但现在还有四个霍比特人呢。
他轻飘飘地跳到地面:“我把他们引开,你们找机会逃出去,不用等我。”
“不不,我们不能这么做!”弗罗多扯着他的袖子;他的三个伙伴一齐点头。
“放心吧,我可是莱戈拉斯。”金发Jing灵翘着嘴角,冲他们眨眨眼,“他们是怎么说我来着?”
这个名字比什么都有说服力;魔戒之战时,这个Jing灵给他们留下的就是可靠、能干的身影;任何时候,他都是一个最值得信赖的队友;任何时候,只要看到他,就能获取上千年的安稳和乐观的力量。四个霍比特不知不觉放下心来。
“我亲耳听到有个罗翰领主说:‘宁愿用一百个士兵换一个莱戈拉斯这样的战士。’”梅里说。
“嗯哼,这儿才三十多个,远远不够。”莱戈拉斯笑着拍拍他的肩膀,“走吧!你们的处境可比我危险多了。既然爱隆特意让你们带走维雅,这一定就是对‘它’非常严重的伤害。我相信它重获身体之后,会立刻动用一切力量追杀你们。这次远征可能不比护戒容易。保重!”
因为sao动而被吵醒的尼贝侬跑出房间,随手抓住一个急匆匆地经过的卫兵。
“发生什么事?”
本想破口大骂,卫兵认出对方曾指挥过他们,只好照实回答:“有敌人闯入陛下的寝宫。听说十分厉害,现在连人数都不知道。卫队长要求所有休息的战士起来增援。”
尼贝侬立刻意识到自己重获赏识的机会来了——只要用了那种器具,任何敌人都不是问题。
莱戈拉斯又藏身到树冠之中,轻灵地从一棵转移到另一棵树。黑血们徒劳无功地向他先前隐藏的地点射出雨点一样的箭矢,大部分被枝叶阻挡,少部分即使穿透过去,也只能射向空气。
他没有弓箭在身,少了远距离武器,有效杀伤范围大大缩小;敌方人数是他的几十倍,一旦被包围,危险就会倍增。他能采取的只有伏击刺杀战术:通过不断游走调动敌方,使其队形分散,快速偷袭落单的敌人,在其同伴回援之前,再次隐藏起来。
林谷建立在山坡之上,树木、房屋、田垄形成了天然的阶梯;对莱戈拉斯来说,这简直是理想的作战地形。唯一不太完美的是,因为黑暗的侵蚀,这儿的树木也像曾经的密林一样,变得沉默萎靡;否则莱戈拉斯一定有办法说服它们帮忙。
在偷袭了一个敌军弓箭手之后,武器方面的缺憾也被弥补了。
他拉开弓弦,不太满意地皱了皱鼻子。普通Jing灵弓手用的弓只有八石,对用惯十石的Jing灵王子来说,实在太软了,难以发挥他最好的射程和力度。箭矢拿在手上,他发现箭翎也与绿叶森林惯用的制法不同,两者在气流中飞行的路径会有差异。他不敢托大,第一箭射向了敌人的躯干;据此一番微调,第二箭就直直朝脑袋飞了过去。
他选了某个屋顶,站桩打援,一壶箭下来,收割了至少一打生命。
而后他一个翻滚,恰巧躲过一波箭矢,从屋檐滑下,落到了埋在密密层层的枝叶间的树杈上。
他又袭击了一个弓箭手,把箭壶夺过来,但这次没有立刻射出去。
他一边袭扰一边前进,目的地是阿拉贡的住所。
爱隆先前的对话提醒了他;他要最大限度地释清阿拉贡的嫌疑;就算不为了阿拉贡,也要为进入瑞文戴尔保护他的十二个人类战士做点什么,至少得保住他们的性命。
刚铎士兵已经听说了sao乱,马上意识到可能是他们保护的Jing灵引起的。小队长很快下了指令,准备趁乱悄悄逃走;然而他们被一队Jing灵拦住了去路。
“你们准备去哪?”为首的金发Jing灵用刀指着他们。
“听说有人刺杀Jing灵王陛下,阿拉贡大人是陛下的臣属,我们有责任帮忙。”小队长面不改色地回答。
“不必了,陛下下令你们原地待命。”
小队长冷哼一声:“你们是来监视我们的?”
“我没有义务回答。”
看来“它”已经重新获得了身体的主动权,开始发号施令了。阿拉贡是头一个怀疑的对象;他带进来的人类士兵也必须控制起来。
将人类和黑血的对话听在耳朵里的莱戈拉斯冷笑一声。这一趟来对了。
他弯弓搭箭,瞄准,松手。箭头仿佛被一条线牵引着,射向一个刚铎士兵的肩膀,噗一声扎了进去,穿透铠甲狠狠入rou。
“敌袭!反击!”Jing灵和人类都大惊失色,战斗指令立刻下达;一波箭雨朝箭矢袭来的方向反射回去,但在到达树顶之时就已势衰,穿透枝叶的寥寥几支被莱戈拉斯用弓身和短剑全数拨开。
“要怪就怪你们的领主,不该帮助黑暗势力侵略绿叶森林!”
他大声放话,再次搭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