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庆候昂头,眸含泪水哀求望向他:“我知道之前加达他们羞辱过您,就算非陛下本意,但他代表的也是我西重国的大将,是我等对不起世子,轻重于您。希望你不计前嫌,能救我西重国百姓一命。”
欧阳夏强行将他拉起来,道:“不是有位落阆神医前往吗?”
他不说落阆还好,一说中庆候脸上满是气:“世子有所不知,当初自知我国愧对世子,您拒绝后我国无面再相请,只得请落阆。他是很有本事,刚开始也治好不少的百姓,可时间久了却发现他根本搞不定这次的疫情,百姓接连死去,他下的药全靠运气治好。后来一场大风寒席卷,百姓们死的更快,我厚着脸皮到来,是希望世子能救我们一救。陛下已立鲁明殿下为太子,现在由他执掌政事。我们带来了议书,如若世子能赐给良方,治好我们百姓,西重国除非亡国,不然绝不再向商国出兵。如若您觉得还不解气,陛下和太子殿下说,可以割地赔城。”
“话重了。”欧阳夏摇摇头,笑道:“你都求到我这里了,医者父母心,我不可能坐视不管。”
他们如此放低态度,不止给他们看,也是给天下人看的。
如若卑微来求医,如若他不给,就会成为他们的不是。
见到他答应,中庆候欣喜若狂,作揖:“多谢世子,我代西重国的百姓谢世子救命之恩。”
司夜凛居高临下望向眉开眼笑的中庆候,冷声道:“他不会过去西重国。”
中庆候忙道:“外臣知道,我们要药方就可,世子只要告诉我们,当时他用何药治好叶城战士,还有治疗的法子就可以。”
之前两国本就有些隔隙,世子不过去他们早就想到。
皇帝郑重点头,道:“既如此,中庆候你们就在行馆内先等着,世子自会将药方给你们。”
“是,那外臣先告退。”
中庆候得到自己满意的答复,心满意足的带着人退出宫殿。
他一走,整个宫殿的大臣立刻议论纷纷,有的说这样太便宜西重国,有的说干脆让他们再赔一些东西。
皇帝扬手,示意他们安静下来,道:“西重国如此低姿态跪于众臣眼前求世子,为的就是能救自己的百姓。传出去,如若我们不给,反而落个小气的名声。”
欧阳夏点头,道:“如若不将他们的病治好,我是怕从边城那边再传过来,到时候仍会伤到我们自己的百姓。”
这也是他给药方的原因之一,如若没有传染性,他绝不会理他们死活。
众大臣恍然大悟,细细一品,可不就是这个理。
皇帝挥挥手,道:“既然无其他国事,都散吧。”
“臣等告退。”
司夜凛站起来,来到欧阳夏的身边,与他一同往外走。
皇帝其实还想留二人下来说些话,见着那边手都牵上了,只能摇头轻叹。
这个弟弟,他一定是故意的,一定是。
哼!刚才还跟自己要了本禁书,都不感谢他这个兄长一眼。
可惜了自己那本禁书,他可是藏了好久,今天不小心被他看到,硬生生从他手里抢走的。
司夜凛牵着他的手往外面,旁边的大臣纷纷行礼,然后和同伴离开。
欧阳夏笑望向他,道:“凛,听说西重国国主病的极为严重?”
“嗯。中庆候十分厉害,他立刻逼其立鲁明为太子,鲁明脚未能走,却已在处理朝政。”
“中庆候这样的人教出来的孩子,怎么可能会差。”
光是今天如此忍辱负重的一幕,就足以看出鲁明为何如此优秀。
司夜凛道:“议书我们今天已签定,以后也许会是盟国,阿夏的委屈,我从他们国主身上给你找回来。”
虽然擅作主张的是加达,可西重国主的放任也有很大的原因。
欧阳夏不以为然,道:“加达都死了,我倒是不觉得有什么。”
说真的,西重国任加达派往前线,是他一生做过最错误的决定。
司夜凛不想再谈论别人,看了看天色,道:“今晚提前回来,弄个你喜欢的火锅如何?家里今天进了一只羊,王厨子说的时候我就让他备好了。”
“行。把司正南他们都叫上,周正东和韦传那俩小子听说昨夜回来了。”
“嗯,你们许久未见,可以好好聚聚。”
“谢谢凛。”
“你我之间,不必言谢。”
拉着他的手,司夜凛迈过廊门,袖子不小心碰到旁边的小树,袖袋里掉出一本书。
他暗惊,忙想弯腰捡起来,却不想被欧阳夏率先一步捞起。
“阿夏。”司夜凛伸手想拿回来,却被他轻捏住书角。
“小书录?这是何书?”
欧阳夏望着他有些异样的眸光,本能的抽过来,轻翻开。
当看到里面的男男春宫图时,眼角微挑,再多翻几页,竟然是许多他从没有见过的各种姿势,香艳欲靡,让人大开眼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