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阳在梁国也有住宅,此前把祁妘迷晕绑过去的哪一处就是其中之一,如今那地契钥匙一并留给了祁妘。
因他此前用的迷香与梁濯假扮采花贼用的是同一类,是以祁妘也怀疑过秦阳才是那采花贼,直到揭穿梁濯,才知不是秦阳,心底还有过几分失落。
若是他,至少说明他人还在梁国,为自己留了下来。祁妘知道这不现实,他身为国君,身负一国重任,又怎能为了儿女私情如此任性。自己却依然抱了这样的念想。
祁妘从未想过,自己竟也是那等朝三暮四之人,她曾经一直以为,除了兄长,她的心里,再也放不下任何人,可秦阳的出现,无疑打破了她这份执念,叫她知道原来她除了会对兄长朝思暮想,也会为别的男子牵肠挂肚。
他懂她,知她,护她,就如同兄长那般,可他与兄长,又显然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人,不止是立场不同,性格也南辕北辙,兄长他儒雅俊朗,温柔体贴,而秦阳显然和儒雅搭不上边,说霸道还差不多,可她为什么又会同时喜欢上两个性情如此不同的男人?
祁妘回答不了这个问题,就如同不明白自己为何会对秦阳上了心,原本她该是提防着他,尽早从他身边脱身回到兄长身边来的,却不想被秦阳困在床笫间不断欲仙欲死地丢着身子,不知不觉间更是被他套了许多的话,知道了她与兄长的不lun情事,祁妘原本以为他会拿这事做什么文章,偏生又是小人之心,他除了在床上很过分以外,其他方面也算无微不至,她和兄长的事也守口如瓶,没有宣扬出去,不知不觉间,对他改了观,至于其中原因,祁妘实在是想不明白。
她被梁琨jianyIn又何止这数日,对他的反感却是与日俱增,按理不应该换个男人她就能换一种心态。可要说秦阳和梁琨有什么不同,除了性格上的差异,无非也就是更年轻俊美些,这点便是祁妘也不得不承认,秦阳着实是生得好看至极,梁濯梁恒两兄弟加起来也不能与之相比,比梁琨那更是强了不知多少倍。在见到秦阳之前,兄长才是她见过最俊美的男子,其他的男人全部加起来也比不上他的一根手指,但这秦阳,若说位居兄长之上也不尽然,但着实不逊色多少。
他们之间的高下却又不能单以相貌来下定论,她兄长虽也文武兼备,但这武上头更多的还是擅长谋略,没有如何在行伍间Cao练。让人意外的却是秦阳,他身为一国之君,照理来说也不至于屈尊降贵到营中去,可他偏偏就有一身健壮身躯,手上也生有许多薄茧,那是真正常年在行伍间Cao练才能练就的男性力量。每回祁妘被他抱在怀里,都能感受到他紧实强壮的肌rou,性感得无以复加。
可如果只是因为这样,她和那些见一个爱一个的负心汉有什么差别?
念头闪过,祁妘只觉浑身如火烧,又躺在数次和秦阳抵死缠绵的大床上,更是连骨头都酥了。
她这阵极力缠着梁濯,也有这样的缘故在里头。梁濯没有继位之前,也是在兵营中勤加Cao练,他的英武阳刚,实不输秦阳多少,他二人又是舅甥关系,最是容易让人意乱情迷。
也是这般,祁妘渐渐意识到,自己恐怕早已对秦阳动心,甚至有的时候还会怀疑,她回绝和兄长回祁国的提议,除了原先考虑的那些,是否也有秦阳的缘故在里头。秦阳已有王后,她父王就算有心攀附秦国,也断不会把她嫁去秦国,盖因这妻和妾,不可同日而语。
妻是正室,一个男人只能有一个妻子,地位尊贵,可与夫婿平起平坐,而妾不过是男人享乐的玩物,可以有无数个,被相互买卖、转手赠人是常有之事,要是遇上狠心的男人或者正室,被被凌虐折磨,也是家常便饭。更为重要的是妾没有资格参与家族祭祀,生的儿子也不能是首选的继承人,便是这一点,她父王绝不会让她掉了价钱。
要说父王待她不好,那也绝非如此,从小到大,她想要什么,他几乎就没有不应的,对她的疼爱与纵容,连兄长都要靠后,只是他的疼爱,从来都是有目的的,不像母后那般真的是无条件的付出。若真的要用她的婚姻来偿还,她也已经嫁到梁国,也算偿还过了,从现在开始,也应该由她自己做主了。
她有了自由,却也不会委屈自己,去给秦阳做妾,而是不想再次为父王所左右。她留在梁国,梁国与秦国又一直有通婚的渊源在里头,也不愁不能再见秦阳,虽然她理清了对秦阳的心思,却也没有要去和他厮守的意思,充其量也就是接纳他做自己的情郎。与之同时,她的情郎也不会只有他一个。
之所以会有这样惊世骇俗的想法,也是她从小接受的教养与别的女子不同。她父王为了让她为祁国带来更多的利益,并不是把她往闺阁女子去培养,所以祁妘也不注重那些什么礼教廉耻,不觉得只有男人才可以朝三暮四,女人就得从一而终。
若能嫁给一个情投意合的男子,譬如兄长,便也罢了,如今她却是身陷囹圄,受人践踏,梁琨风流快活,左拥右抱,她为什么不可以找一两个情郎,为她排遣寂寞。更何况梁琨现在都死了,她总不能一辈子守活寡。
梁濯也算她其中一个入幕之宾,但他不免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