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侯琰不由分说将道长抓起关进牢里,道长被带走时还提醒季侯琰莫要被鬼迷了心智。
季侯琰握着怀疏寒手腕的手微微痉挛着,若是自己迟了一步,还不知会发生什么。
“你怎么遇上了道士?”季侯琰问道,随即发现他怀里抱着的画卷,猛的一震,脸色当即变了。
“这是你的。”怀疏寒将抚摸着画卷:“你从哪里得到的?”
季侯琰张了张嘴,一时不知该如何解释:“疏寒......”
“你知道是你祖母剥了我的皮。”怀疏寒凝视着季侯琐,想要从他脸上看出一丝一毫的变化:“你早就有这幅画了......为何瞒着我。”
“那是本王不想让你随孟昱卿离开。”季侯琰干脆破罐破摔,他想起做的莫名其妙的梦,有一种不好的直觉:“疏寒,你可知本王为何收着这幅画?我对画中人一见钟情,我将他视若珍宝,我/日日焚香,我期待着与他相见,即便今世不能在一起,来世也要遇见了。”
“我遇见你了。”季侯琰情深意切,随即痛苦道:“可是你要离开我。”
怀疏寒甩幵他的手,“你既然有画,你便知道当年的事,仲云怎么死的?他年纪轻轻,他怎么死了?”
仲云仲云,怀疏寒没一句离幵孟仲云。季侯琰眉间沁出一道寒意,抓着怀疏寒的肩嘶吼:“你什么时候能不在本王面前提他?你跟本王这么久,难道不知道本王对你心意。”
“我不爱你。”怀疏寒眼眶微红,他抓着季侯琰,祈求着:“你跟我说他怎么死的?”
季侯琰心中怒意腾腾,为何怀疏寒对孟昱卿还是念念不忘的?为何这么久了他还不肯看自己一眼,哪怕给他心里留一点位置。
“你想知道?”季侯琰在他期盼地双眸中捏住他的下颌,恶意道:“本王就告诉你,你心中念念不忘的孟仲云早就忘记你了,他进了京城,见识过了荣华富贵,哪里还记得平阳县你们清贫的日子。他娶了公主,却花天酒地,中了状元,却毫无作为。这般的人有何用处,不死才怪了。”
“你骗我。”怀疏寒眼角绯红,他愤怒推幵季侯琰,并不相信季侯琰的话,“他不是这样的人。”
“那他能是什么样的人?”季侯琰嗤笑:“你以为你了解他?那也只是你了解清贫之时的孟昱卿。他进京之后呢?你就认为他进京后见过繁华景象,就愿意回去住那个破屋子了?怀疏寒,自始自终都只是你愿意守着那里,没人愿意回去的。孟昱卿是人,人是会变得。”
季侯琰心中怒气再大也不会告诉怀疏寒孟昱卿害死他的事,但也不容许怀疏寒再爱孟仲云,他要怀疏寒厌他。
季侯琰抽走怀疏寒怀里的画卷,他将人揽在怀里轻声道:“我知道你难以接受,但是孟昱卿也不在了。”
怀疏寒哽咽不语,他不明白当初孟昱卿说进了京很快回来,为何就迷失在荣华富贵之中?他也不知道当初说要娶他的那个人,到最后是不是还留有真心。
可是即便得知了这一切怀疏寒还是恨不起孟昱卿,他只是怨,那个人说话不算数,将他一个人留在在平阳县。
可知他等了他有多久,这百年来又是如何过的?
自始自终都只是他还停留在一百年前,而时光荏苒,早已非昨日。
季侯琰轻拍着怀疏寒的背,眼眸漆黑深沉。他给常进递了一个眼色,常进立即意会,去调查是谁偷了画卷。
季侯琰将怀疏寒带回王府,本想收起画卷,却被怀疏寒又紧紧抱住。
“这是我的。”怀疏寒抚摸着画卷,哀求:“你将这个还我可好?”
季侯琰心口一窒,轻声细语:“我的都是你的,疏寒,你跟在我身边不用去求别人,不用委屈,这王府都能双手奉上。”
怀疏寒眼眶双红,抱紧怀中的画卷。他一直以为公主剥了他的皮就把皮丢了,却未料会将他做成人皮画。
当年孟昱卿可知这张画卷是用他的皮做的?
“我希望仲云别知道......”怀疏寒突然道:“别知道这画是我人皮。”
季侯琰想安慰怀疏寒,又不知该如何说起。他心都快碎了,他恨不得将孟昱卿从坟里挖出来,让他看怀疏寒,即便受了这样无能为力的痛苦,最后惦念的人还是他。
他的用情至深,结果在你眼里一文不值。
季侯琰嫉妒的神色扭曲,却不能做什么。他将怀疏寒的画挂在屋里,又陪你他一会儿这才离开。
季侯琰捣乱的书房,果然常进在这里等着了。
“查得如何了?”季侯琰眉峰冷冽,有着生杀予夺的凌厉。
常进道:“查到了,是苏忆进了王爷的卧室。”
“苏忆。”季侯琰将这一笔记上,“还有谁?”
“有下人看到芝兰去了裕爷那里,出来时手中就带着这幅画了,又是芝兰将画送给怀夫人。”
季侯琰已经猜到此事与季瑞裕脱不了干系。
最近他在朝中也经常被弹劾,甚至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