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叹了口气:“我让常进去接丫头了,过会我要去侯府了。”
楚锦南尚未入殓,崔弃予也不知躲在何处。
想到这个人,季侯琰脸色Yin郁,随即手腕被握住。
季侯琰一愣,怀疏寒道:“我想去侯府看看锦南。”
“好。”季侯琰欣然同意。
他随即吩咐常进备了马车,二人一同前往侯府。
此时侯府白布悬挂,白灯笼在风中飘飞,惨惨戚戚。厅堂里巨大的奠字,笼罩着几分Yin郁。
季侯琰与怀疏寒为楚锦南上了一炷香,请楚父节哀,又问起了楚母的事。
“在后院歇息着,听到噩耗时晕了过去。”楚天阔面色憔悴。
楚盛昀不在府中,也不知去了何处尚未归来。楚母得知楚锦南殒命,晕厥过去,也就楚天阔在强撑着,守着灵堂。
季侯琰道:“我去看看舅母。”
“不必了。”楚秋玉打断季侯琰,随即看到怀疏寒,与身边的侍从厉声道:“将此人抓住。”
“母后。”季侯琰挡在怀疏寒的身前,护着他:“这是在锦南的灵堂上。”
“正是锦南灵堂,尸骨未寒,我这个当姑姑的才要给他报仇。”楚秋玉疾言厉色:“锦南正是被他害死。”
“你说什么?”楚天阔闻言震怒,再看怀疏寒恨不得亲手剐了此人。
季侯琰可算看明白,楚秋玉想借此事对付怀疏寒。
“母后,当日是疏寒碰到倒在雨中的锦南,你派人杀疏寒,却不肯先救锦南,如今在此诬蔑。”
楚秋玉闻言震怒:“你胡说什么。”
季侯琰胸腔里憋着一团火,他握紧怀疏寒的手腕,望着楚秋玉:“你一直想杀他,不是么。”
“反了。”楚秋玉吼道:“一帮废物,还愣着干什么?”
“秋玉。”楚天阔打断她,他现在非要弄个明白,不能让楚锦南走的不明不白:“琐儿说的可是真的?”“我怎么会置锦南于不顾,那时锦南早就死了。”
季侯琰虽知道是楚秋玉派人追杀怀疏寒,但楚秋玉一直矢口否认,如今亲耳听到,不禁失望道:“母后,当真是你派的人。”
既然季侯琰都知道了,楚秋玉也干脆坦白:“不错,自从这个人出现,你看看你什么样子?你还把为娘放在眼里吗?”
季侯琰已经不想和她再辩论了,道:“母后,你若动他了,这个王爷我也不当了。”
“反了。”楚秋玉怒急攻心,为了这个王位她费尽心机,季侯琰说不当就不当了。
就在此时,常进匆忙而来,在季侯琰耳边耳语几句。
季侯琰眼神登时如淬了毒,望着门外。
他不顾楚秋玉的咆哮,匆匆走到府外,果然就见崔弃予跪在门口。季侯琰二话不说,上去一脚踹他肩上,将人踹出数米远:“你还有脸来。”
崔弃予仿若未感觉到疼,他失魂落魄爬到石阶下,痛不欲生:“王爷,求你让我进去。”
下一瞬,崔弃予便被突然撞过来的怀疏寒掀飞。
怀疏寒掐着他的脖子,Yin气森森望着他:“锦南最后见的人是你。”
崔弃予被掐着说不出话,但眼底里愧疚,懊悔,悲恸揉成了一团。
怀疏寒墨发无风自动,他紧紧盯着眼前的人,直至崔弃予快窒息时怀疏寒猛地松开他,任他滑落自己脚边。
怀疏寒望着在地上干咳的崔弃予,冷笑:“他怎么会看上你这种人,不值得。”
“你杀了我吧,你杀了我。”崔弃予悲呛咆哮:“你杀了我。”
“杀了你让你如意?我不会让你死,我还要你活着,长命百岁的活着。”怀疏寒冷冷道:“可知他最后一句说什么?”
怀疏寒蹲下直视崔弃予双眸,一字一句慢慢说着,犹如利刃剜着崔弃予血rou:“他说再也不想见你。我答应他,黄泉路上,我不会让你去打搅他,你不配。”
崔弃予蓦地怔住,喃喃:“他真的这么说?”下一刻,他就朝楚侯府疯狂爬过去,嚎啕大哭:“我骗你的,我不想见你是骗你的。”
“我都是骗你的,锦南,最后那碗药没有毒,我爱你,你不恶心,你听见了吗?”崔弃予泪流满面嘶嚎。
任他如何恸哭怀疏寒也丝毫不觉得眼前这个人值得同情,若不是楚锦南留下遗言,他就直接送崔弃予去黄泉了。
“你不配说爱他,你给他下毒,在你离开后他大病一场,大夫说他不能大悲大喜,不然旧疾发作无力回 天。我们一直隐瞒着他你的事,你却亲口告诉他,可知你每一字每一句都在要他的命。”
“你应该活着,这辈子都活在愧疚和懊悔中。”
崔弃予眼眶酸红,他错了,他真的错了。
汪舟声告诉他楚锦南死了他大仇得报,崔弃予登时震住,反应过来就是抓着汪舟声的衣襟质问。
汪舟声嫌恶的将他推幵,皱眉:“那侯府白幡都挂上还有假?我说你还得感谢我,要不是我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