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疏寒心如死灰,就没有离开。
但季侯琰不容怀疏寒拒绝,把人拉到怀里。他把红色的外袍脱下,为了以防万一,季侯琰端起旁边的架上的面盆,把水倒在外袍上,这才裹在怀疏寒的身上。
怀疏寒轻的没有分量,季侯琰抱着他寻着出路,在这屋子坍塌前冲出了火海。
丫头见怀疏寒被带出来扑到他怀里痛哭。
那么一刻,怀疏寒冷着的心有那么一瞬化开了。
他想起宁绯投胎前托他照顾丫头。怀疏寒抬手轻柔丫头的头,有几分无力。
绑住他的到底是什么?是孟昱卿?是他自己的承诺?还是红尘中还活着的人?
丫头呆了呆,忽然反应过来自家公子这是活过来了,她惊喜万分,喜极而泣。
原来的院子不能住,楚盛昀又换了一间。他见怀疏寒醒过来,还担心是自己在做梦,竟局促的不知如何是好。
待回过神便是想着赶紧找大夫过来瞧瞧。楚盛昀正要叫人,府中护院便提着一个人前来,把他丢在楚盛昀的面前。
“侯爷,属下见此人鬼鬼祟祟,便把他绑了带过来。”
那地上被绑着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傅蔺。
看到是他,楚盛昀不禁回头对季侯琰怒目而视,全是质疑。
“这是王爷府中的人吧。”
季侯琰的心神全在怀疏寒身上,闻言不得不分神瞥了一眼:“不错。”
楚盛昀冷笑,走到傅蔺面前:“今晚靖王大婚,你不在靖王府,跑到我府上来,还那么巧着了大火。说,谁让你来的?”
“盛昀你是何意?”季侯琰绷直了身体,他在楚盛昀说“今晚靖王大婚”时紧张看了一眼怀疏寒,可是并未在怀疏寒的脸上看出任何的难过。季侯琰不禁失落,又听楚盛昀如此问,明显是怀疑他要烧死怀疏寒。
楚盛昀咄咄逼人:“前几天傅蔺前来,说奉靖王的命令前来看疏寒,你说我说的是何意。”
季侯琰闻言怒目圆瞪:“傅蔺,敢伪造本王命令了,你奉谁命令过来了?”
“不正是王爷您的命令。”傅蔺嘲笑道:“王爷今日大婚,怕怀疏寒的尸体留着叫王妃误解,便派小人前来放一把火烧了怀疏寒的尸体。”
“放屁。”季侯琐暴怒,一脚对着傅蔺的胸口踹过去,当场让傅蔺呕出了一口血。
傅蔺痛苦的扭曲着脸,斜着眼望着盛怒的季侯琰,哈哈笑了两声:“王爷恼羞成怒,可是小人揭穿了你的恶行。”
“傅蔺,本王何曾亏待过你?”
傅蔺在地上艰难翻了个身,已是决心赴死了。
季侯琰不与这小人辩解,忙与怀疏寒解释:“疏寒,你听我解释。”
怀疏寒淡淡看了他一眼,道:“你说,我没什么好生气的。”
他这么说季侯琰便说不出来了,这一幕何其相似,当初佟景被拖下去不也陷害过怀疏寒,那话在他心中扎了一根刺,变得暴怒,心焦,质疑起了怀疏寒。
季侯琰张了张口:“我......”
此时本来在躺在地上决意等死的傅蔺听到声音猛地爬起来,一眼看到那个死而复生的人惊恐的睁大双眸。
“你......你还活着!”
怀疏寒微微侧头,神情平静自若,带着几分疏离冷漠。
是他不错!是他不错!
傅蔺远远见过他几眼,这神情和态度不是旁人能模仿的来的,当时佟景整得和怀疏寒一模一样,还不是输给了怀疏寒的性子。
傅蔺好恨,又察觉到自己大意了。今日放了火傅蔺就没想着能回去,只是可恨没烧死怀疏寒,反倒让他醒过来,还让季侯琰过来了。
他捶着地面,又哭又笑,神色癫狂:“老天不公,不公平。”
楚盛昀皱眉:“拖下去。”
护院把人拖了出去,傅蔺还疯疯癫癫喊着什么,也无人仔细去听。
季侯琰一心想着把事解释清楚:“疏寒,我发誓我绝无派人来要烧死你。”
“无所谓。”怀疏寒一双琉璃眸无悲无喜,他道:“你做的事已经够多了,有没有这一件也无所谓。”
“疏寒......”
“侯琰,今日/你大婚,你这拋下新娘子独守空房跑我这侯府也不合适。”楚盛昀适时打断季侯琰要说的话:“这宾客尚未离席,你也该尽早回去。”
今晚事情发生的太多,侯府着火,怀疏寒突然醒来,傅蔺又栽赃嫁祸,季侯琰竟也将此事给抛诸脑后了。
可他如今无心回王府,怀疏寒醒了,他怎么舍得离开,何况楚盛昀又对怀疏寒垂涎欲滴,自己若是离开,岂不是给楚盛昀机会与怀疏寒独处。
季侯琰再三权衡,不肯回王府,这时候端起了王爷的架子:“本王抛下婚礼来救火,你便是这样答谢本王,这么快赶本王走了?怎么,一盏茶都不端上来?”
楚盛昀没好气看着他:“我改日定当亲自上门答谢,我还得好好见见表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