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叫本王不好受,本王也不会如愿让他离开。”
季侯琰此意已决,即便把这个人和这段荒谬的情事一同封了,怀疏寒也别想轻易离幵。
即便季侯琰不承认,却也不得不接受,怀疏寒确实是走了。
清明之日,季侯琰陪楚老王妃去陵园扫墓。
回来之时楚秋玉听闻季侯琰尚未将人埋了,不禁又说了两句。
季侯琰神色恹恹,“已着人做口棺材,这两日便入殓。”
楚秋玉语重心长道:“琐儿,天下美貌之人千千万,比他绝色之人更有之,待此事过后,母后便为你物色佳人。你啊,也到了成亲之时了,待立了王妃,便也觉得此事并非什么大事了。”
“过后再提罢。”季侯琰无心与她争辩此生不立妃之事。
他回了王府便去密室祭拜了那幅画。常进早已准备了祭祀物品。
季侯琰将冥纸,纸扎的衣服扔进了火盆中,熊熊焰火将祭品吞噬。忽然有什么从衣袖里滚落进了火盆里,在被火舌卷走之时,季侯琰看到那上面的字,赫然是自己之前写的,之后被老王妃揉成一团扔自己身上的纸团。
他把祭品烧完,抬头望着烟雾缭绕的画中少年,海棠树下少年人身着白衣,眉目清出尘,一双琉璃眸缀着万丈光芒,一点朱唇盎然笑。
有那么一瞬,季侯琰将他与怀疏寒重叠。
但这两人,一个爱别离,一个求不得。
季侯琰在密室里待了好会儿,才起身去了疏影苑。
棺材做好送过来了,只待他吩咐便将怀疏寒入殓。
丫头红着眼眶在苑子里烧着东西祭拜怀疏寒,季侯琰脚步在火盆边顿了顿,依稀想起冬至之时怀疏寒烧纸的情景。
那时,他到底是怀着什么心情烧纸祭拜呢?
这么想着,季侯琰往卧房里走去,撩开布帘便可见床上穿着白衣安详躺着的少年,他被灼烧的可怖的手放在腹上,神情宁静,没有怨怼,没有愤恨,没有不甘,连那疏离冷漠都少了,只是平静的,无悲无喜的。
“疏寒,离开本王,你可是高兴了?”季侯琰疲惫的叹了口气:“你可是一直在想着这_日,本王终于抓不住你了?”
季侯琰垂首,额头抵在怀疏寒冰冷的额头的。忽然,他眼尖发现搁在怀疏寒枕边之物,季侯琰伸手摸了摸,自脊背上猛地窜起细密冷汗。
若他未看错,那是他刚才烧给画中人之物。
作者有话说
明天就知道了
第66章 把那尸体扔乱葬岗
季侯琰拿起白衣抖了抖,那白衣上绣着盛开的海棠花,正是他之前烧的纸衣。
烧的衣服怎么会出现在怀疏寒这里?
季侯琰攥紧衣服,这真实的触感绝非是纸做的。
“丫头,丫头。”季侯琰声音颤抖叫着外面烧纸的丫头,他急需弄一件事。
丫头抹着眼泪进来,眼眶还是红的,不知王爷叫她可是要将公子入殓了?
季侯琰将衣服拿到丫头面前:“可是你将衣服放在他枕边的?”
丫头摇头,只是一件衣衫而已,不知王爷为何恐惧至此。
季侯琰惊骇道:“可是有谁送过来?”
丫头又摇了摇头,打着手语:这里就奴婢一直守着,除了王爷,再无外人进来。
衣衫的触感丝滑柔软,上面绣着的海棠若胭脂。季侯琰记得扔纸衣时他还抚摸了上面的海棠。
难道是他烧纸时怀疏寒的名字落进去因此衣衫出现在怀疏寒的枕边?
可是这般又不对,当年老王爷老去,他烧纸时也不见那些东西出现在老王爷的灵柩边。
这些......
这些都是烧给死去的人。
这些只有已死的人的魂方能收到。
季侯琰这么想,徒然打了个颤。
这些东西出现在怀疏寒的枕边,那怀疏寒岂不是......
季侯琐不敢往下想,又不得不去想。往日那些被他忽略的地方......怀疏寒为何能凭空消失?他身上那么冷,怎么也捂不热。自己只是将他吊起来三日而已,他手上却都是烧伤,连他......
季侯琰望着床上身影变得透明的人,若是人怎么身体会变这样?
没有脉象,没有呼吸。
他分明不是人,是一缕游荡在人间的幽魂。
可是这一切如今都只是自己猜测,那个能回答他所有疑惑的人却阖眸烟云,不问人间。
“疏寒,你到底是人是鬼?”季侯琰不甘心所有的疑问都随着怀疏寒消失不见,他恨不得将人摇醒,只有他能回答自己,解自己所有困惑了。
“疏寒,你为何来到本王身边?你说啊,你醒过来回答本王。”
季侯琰目眦尽裂,双眸兑着血色。丫头连忙去拉季侯琰的衣袂,却被季侯琰猛地挥幵。
季侯琰眼眶通红指着床上的人,有怨怼,有不甘,有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