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大夫早就听说靖王疯了,日日陪着一具尸体,看来传言不错,靖王真的疯了,这人早没了气息,没了脉象,还要大夫过来给他治病。
季侯琰抓着大夫焦急道:“本王要你看他的身体,他怎么会忽明忽暗?”
王爷疯了,真的疯了。这人死了,尸体好好在这里,哪来的忽明忽暗?
大夫满头大汗,拘礼:“王爷,恕老朽医术造诣不深,着实治不了这位公子的病。”
季侯琰心里堵的慌,这种慌乱来自他抓不到任何头绪,又不知所措。
“滚,都滚,一群庸医。”
大夫灰溜溜跑了,唯恐被王爷再抓回去瞧病。
“我去找崔弃予过来,他医术了得,定能知道是怎么回事。”
楚盛昀说着,也不敢动怀疏寒,暂且先将他留下,立即去找崔弃予。
季侯琰不闻不动,怔怔望着怀疏寒。
“你到底是什么人?”
窗户半幵,书案上的书籍被微风吹得轻轻翻了数页,用镇尺压着的纸被吹起一角,明媚春光,暖阳落在纸上,照在那骨气劲峭的三字上__季侯琰练了一早上的字,却只写了“怀疏寒”三个字。
第65章 把王爷三魂六魄都勾走了
崔弃予不在府上,倒是楚锦南留了话说游山玩水去了,想必也跟过去。
楚盛昀赶到王府就被士兵拦下,他气急败坏要冲进去,领头的士兵道:“侯爷别为难我们这些做属下的,是王爷吩咐不得靠近疏影苑,属下也只是照办而已。”
他三更半夜翻墙,也能被季侯琰阻拦在外。他趁着季侯琰上朝要进去,但季侯琰已许久未进宫,更遑论上朝。
不得已,楚盛昀找了楚老王妃楚秋玉,添油加醋将季侯琰抹黑了一顿,却不敢说出怀疏寒的事。
楚秋玉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一心守在佛堂,京城里将季侯琰传得风言风语也未传进她的耳朵里。
此时听楚盛昀说他不上朝,当即叫春嬷嬷将他找过来。
春嬷嬷到了主院,却见花公公一人在此唉声叹气的,便问道:“花公公,您一人在此,王爷在何处?王妃正找着他。”
花公公哭丧着脸道:“这些日王爷都在疏影苑,那苑子里的人都死了许久,王爷不肯将人埋了,日日守在他身边。这下去,如何是好?”
春嬷嬷闻言脸色一变:“这是怎么回事?”
花公公便将半月前季侯琰如何发现怀疏寒在季瑞裕床上,怀疏寒的身份又如何可疑,又如何被王爷吊在庭院里一一道出,末了道:“这人死了也真有本事,把王爷的三魂六魄都勾走了。”
“这个小蹄/子,还跟那个贱种在一块儿,死了也不安生。”春嬷嬷跟楚秋玉身边见多了此种事,急忙忙回去找楚秋玉商量。
那边楚盛昀还在等季侯琰前来,他就找个借口离开带走怀疏寒,孰料春嬷嬷脸色不善回来,将花公公的话又重复了一遍。
楚盛昀才知道自己偷鸡不成蚀把米。
他连忙道:“姑姑,这定是陷害,依侄儿所见,此人是不屑做出偷鸡摸狗之事,更不会与谁有勾结。”
楚秋玉神情威严,透着冷然,不为楚盛昀三两句话所动:“他被琰儿捉jian在床,还是在季瑞裕那个贱种的床上,要么就是和季瑞裕有瓜葛,要么他自己下作,又勾搭了别人。”
“姑姑。”楚盛昀争辩:“疏寒并非这种人,他心中有所爱,连侯琰都看不上一眼,又何况是瑞裕。”
“盛昀这是为那个男宠说话。”楚秋玉心知肚明,脸色难看:“都叫的这么亲密了。”
楚盛昀一惊,楚秋玉起身,手搭在春嬷嬷的手腕上,道:“我们去看看。”
疏影苑
季侯琰全然不知风雨欲来。他守在床边,怀疏寒的身体时明时灭,也不知是何故。他神色憔悴,着急走来走去,却无一人为他解答。
季侯琰在床边坐下,惊慌抓着怀疏寒的手:“你告诉我,你告诉我,你醒来告诉我,我该怎么救你?”
“你连死都要从本王面前消失?”
床上阖眸安详的人毫无回应,世间悲喜似乎再与他无关。
季侯琰神情又变得凌厉:“怀疏寒,你还想怎么样,本王这么低声下气了,你还不醒吗?你难道真要本王给你偿命?”
他威胁道:“你再不醒,本王就杀光疏影苑的人,直到你醒来收手。”
“为了一个男宠杀人,王爷当真是做的出来。”
春嬷嬷推开门,楚秋玉踏着清风进来,她眉目冷淡扫了一眼床上的死人,对季侯琰失望至极:“王爷既已确定他与季瑞裕有勾结,将他吊在庭院示众,他命薄如纸死了怨得了谁?王爷不将他收殓入土,还放在府里,晦不晦气。”
季侯琰给了楚秋玉身后的楚盛昀一个眼刀,除了他还有谁想将怀疏寒从他身边抢走的。
楚秋玉并未往床边走去,那尸体就在这里,若是腐烂了发臭了,岂不是晦气。
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