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之明明想要躲开这些人,但眼下看着模样摆明了无法躲开,只能坐以待毙的待在府伊府内守着顾己修。
青之的事老国丈与宫里头那位自然还不清楚,真不知道当老国丈瞧见青之的时候是个什么表情。是诧异他居然还活着,还是诧异他怎会在失踪了一年后出现此地?还正巧与顾己修中箭有关?
顾己修中箭昏迷一事与他大有干系,保不准老国丈一怒之下就拔刀捅向自己。思及至此,青之只能微微叹气,祈求顾己修能快点转醒。
药是青之连同各路御医一起开的,每天由李顺扶起昏迷的顾己修干了几碗漆黑如墨的药,可就是不见好。反观外伤较重的向天问,到了第五日倒能自己动手夹菜了。
青之觉得事有蹊跷,按理说他给顾己修测得脉象也是一切正常,可为什么就是不见醒?烧也不退?直到一天他出了房门替顾己修打水洗脸,刚走出几步却勐地想起忘了拿毛巾,重新折身回去时,正巧就瞧见顾己修躺在床上歪着脑袋,指挥李顺将碗里的药汁都给倒了。
我靠!难怪老觉得他房里的夜壶一股药渣子的味道,还曾经想过是不是吃下去的都给他排出来了才没效果,没想到原因竟然在这!?
青之当下便怒了,但却没有直接拆穿,反而静悄悄的退了下去,权当一切都没发生过。只是不动声色在下一次喂药时,一脚踢开坐在跟前的李顺,撬开他的牙关,一勺一勺搅着药汁,也甭管他烫不烫,一口接一口的给他灌了下去。没料到还没灌完,就听见那头传来勐的咳嗽,抬眼与他视线撞在一起。
“普天下做这事的人都是要掉脑袋的,你知道吗?”因为失血又高烧的原因,顾己修脸色有些苍白,后背上绑着绷带,渗出了几丝血迹。他自己顺着气,不满的说:“你这可算是弑君之罪了!”
青之没有理他,站起身来将碗交给李顺,又卷起自己的袖子把他翻了个身,“拿外敷的药来。”
李顺老老实实的递上药膏,青之任由顾己修在床上反抗大叫,对着李顺说:“去门口守着,就说我在替皇上上药,谁都不许进来。”
李顺怎敢不从?但又担心顾己修,再被青之瞪上一眼后只好躬着身子退了出去。
“这一年多我学的东西够替你敷药了,放心,别那么紧张。”青之掀气顾己修后背的衣服,手指刚点到他裸-露在外的肌-肤,就感觉到那人为之一颤,只好说道:放轻松,药粉敷下去的时候会有些刺痛,那不会疼太久。”
顾己修咬着牙没有应他,幸好此时他是背对着青之,忍了好一会,脸上的红晕才消褪下去。
看着他背后的伤后,虽然不大,但因为羽箭插的较深,伤口自然也比较深,一层一层拆下原先包扎的纱布,望着点点血迹,青之心里头没由的像是被一千根针扎了似得疼。好不容易忍下想要伸手抚摸的冲动,拿起一旁的药粉,洗洗替他敷起伤口。
“已经没有再发炎了,但药还是要继续吃,药粉也要继续涂;还有你平日睡觉不要乱动,尽量趴着睡,你这是伤到了后背,若一直平躺着,很容易压迫到伤口,这样伤好的慢。”青之一边轻轻吹着气,用来缓解顾己修的疼痛;一边悠悠的提醒他。
毕竟伤口尚未结痂,洒了药粉下去自然会有种火辣辣的疼,敷好药青之扶着他靠床侧坐着,正要起身收拾一旁的瓶瓶罐罐,却见顾己修浑身跟没有骨头似得就要瘫软下来,连忙上前扶稳。
毕竟还发着烧,即便人是清醒的,却也没多少力气,任由青之长臂搂了过去。
“顾小哥,打算什么时候砍我脑袋?”青之似乎还记着方才的话,但此时他所问的口气反倒不好,像是有些上火:“只不过凭你这么不要命的感觉,顾己修还没等砍到兄弟我的脑袋,自个就先嗝屁了。”
顾己修淡淡的笑着,也不生气,任由他伸手拎着,最后竟还闭上了眼睛,倒头靠在青肩上,好一副享受模样。
这气氛这模样,青之反倒再度陷入被动状态,半天说不出话来。
“终于认了啊。”眯着眼的顾己修幽幽说道,一脸满足。
青之张了张口,无奈的说:“不认又能如何?”老子装死的那么辛苦,你们一个两个却始终不给老子面子,都那么直接戳穿,老子还能说什么?
“认了就好。”
顾己修终于睁开眼,瞅着青之,末了说了这么一句,便再度闭了起来。
青之一边骂咧咧的把他身子重新放平,一边说着:“认不认这事也不过就是一两句的话,这身份说白了也是兄弟我的白白占来的,之前既是”死”过一次,接下来也没必要再占着它过日子了。”
顾己修脸色平缓,似乎他说什么一点也没听到的模样。
青之静静的站着,盯着他的脸许久,最后才不着痕迹的叹了口气:“这壳子是你家表弟的,兄弟我曾答应过你会让这壳子完好无损,自然就会做到。”说罢顿了顿,像是好不容易才压下心中真正想说的话,转身抛下一句话走了:“你既无大碍,其他事也有旁人在帮你处理,以后药还是要吃,免得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