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翌闭上双目,深吸一口气,“对不起楚兄,我得去。”
楚霁寒见他这副模样,也没有拦他,只叉腰站在原地,摇了摇头。
罢了罢了,该来的总会来的。
这对的感情可真是墨迹......“暍酒去咯!”楚霁寒拍拍手,捞起桌上的酒壶,一个轻功点地纵身朝玉山的方向奔去。
云涛翻涌,滚过大南皇宫。大臣们明里不敢说,背后可少不了对此事的议论。
夏翌这一路上听到了不少闲言碎语。
他轻功也不错,偷摸进皇宫,又从宫侍的口中得知了小皇帝在寝殿。这条路他早就走熟了,很容易便避开了巡逻的侍卫......不过总觉得有哪里不对。
怎么感觉今日宫里的守备松懈了不少?也来不及多想,他已经走到了寝殿内。
不是说小皇帝在寝殿吗?人呢?夏翌绕着寝殿走了一圈,却什么人也没看见。皇帝居住地寝殿,再怎么说也会有侍女侍从守着一一是谁屏退了这些人?夏翌皱眉,正欲转身,忽然听见身后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在找朕?”
夏翌怔住了,忽然觉得心口一颤,竟连转身的力气也没有。
小皇帝的声音很平静,听不出怨恨、思念,或者别的什么。
只是波澜不惊。
“陛下,你早知我要来。”夏翌艰难幵口道。
难怪自己这一路上这么顺利,难怪他到了寝殿连一个侍卫也没有看到,原来有人已经恭候多时了。
“爱卿不打算转头看看朕吗?或者说一一皇后?”南文卿缓缓幵开口道,手中的龙骨金扇“唰一一”地展幵,遮住了胸口的怒龙。
一身玄色广袖长袍,金线织成的祖龙腾云从衣角环绕而上,栩栩如生颇为大气,他还是那般眉眼如画,秀气如斯。
眸子对上了缓缓转身的夏翌。记得从前夏翌看向自己,眼角总是流转着温柔,春风缱绻。一年不见,却疲惫了不少。
“瘦了不少。”南文卿没来由道。
“陛下手中怎么还拿了个鞭子?”夏翌却抓不住重点,总是能被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吸引住目光,和从前一样。
“什么?这个,朕方才从御马场回来,还没来得及放下。”南文卿咽了咽口水,将拿鞭子的手迅速藏在了身后。
他本来是想着抽死这个混蛋。跑了整整一年,他倒是潇洒快活啊,既然走了还回来干什么?
谁知道一回来就整得个体弱多病的模样,好像自己欺负人似的。
“陛下这鞭子是为臣准备的吧?”夏翌浅笑道,竟迈开步子朝小皇帝走去,“陛下心里生气。”他也不知自己哪儿来的胆子,就这样抬手捧住南文卿的脸。
被拆穿的人当然极不高兴,身体却不受控制的没有拍开他抚上脸颊的手。
“你以为自己多了不起,朕会为你生气?”南文卿说着,用扇子戳了戳面前人的胸□。至于那条鞭子,早已被甩到了门外,让林尚德给捡走了。
真好。门口的人心想着,悄悄退开。就说陛下舍不得吧?刚才过来的路上还气势汹汹的,这一看见丞相还不是焉了?
“陛下,我站累了,能坐会儿吗?”夏翌捏了捏小皇帝的脸。
“站死你得了。”南文卿翻了他一个白眼,拽着夏翌的袖子将人推到了龙椅上。
“怎么,不是打算一辈子不见朕了吗?”南文卿摇着扇子酸道。
夏翌认真打量了他一番,深吸一口气道:“我是想让陛下__废后。”
“废后啊?可以,不过你得回答朕三个问题,若是朕满意了,就答应你。”南文卿说着将沏好的茶递给他。
“陛下请问。”夏翌接过茶盏,笑道。
还是他最爱暍的普洱茶,苦尽甘来。
“你中毒了,封枝雪,是不是?”
夏翌瞳孔一颤,究竟是谁告诉了小皇帝这个消息?知道这件事的人不多,莫非是那两个漠北使臣?
“你不用胡思乱想了,只管回答朕,是还是不是。”
南文卿已经准备好了,这家伙要是再敢欺君,绝对要抽死他。
“是。”夏翌声音沙哑道。
既然小皇帝敢问,想必早已知道了答案,自己说与不说,都没什么区别。他摩挲着手中的茶盏,有些不知所措。
“你当年起兵谋反,又躲朕躲得远远的,就是因为这件事,对不对?”南文卿步步紧逼道。
“对。”
“你害怕因你的毒朕会挑起战事,你想死得远远的,希望朕忘掉你,是不是?”南文卿攥着扇子的手紧了紧。
“是。”夏翌声音颤抖道,“陛下问完了,可否废后__晤”夏翌还没有说完,忽然被一只手掐住了脖子,整个身子“砰一一”地一声重重地撞在了金雕的龙椅上,硌得后背生疼。
面前,南文卿正怒火滔天地盯着他。
“你以为你是谁?漠北与大南必有一战,你以为就凭你一个人能决定两国的决择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