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文卿顿时汗颜,他还真不敢找这个大将军说理,估计会被打回来吧?
这个大将军也算是朝中的一朵奇葩,之前长住王城时,每日呈上来的奏折中,十本里面七八本都是弹劾她的,偏偏她一点都不在意,就等着皇帝赶快断她饭碗,收了兵权将她赶走。
说好听点是襟怀洒落放荡不羁,说难听点就是目中无人不知礼数,这也是厌倦了王城的勾心斗角,干脆跑到边塞去了。
不过她对自己这个皇帝的态度,似乎一直有在转变,倒是值得欣喜。
夏翌看着走神的小皇帝,又轻轻地敲了敲他的额头,温柔道:“陛下,此番纵有风险,却值得一试。”
见夏翌期待的模样,南文卿有些恍惚了。
似乎这个丞相从很久很久以前就是这个模样,为了他心中所求的盛世殚Jing竭虑,只是因为猜忌,他总把这当做居心叵测。
他因为自己的疑心,错过了很多机会,也错过了很多时光。
“下不为例。”小皇帝说着,转头掀开竹帘,阳光透进来,无比温和。
潇洒地展开手中的龙骨金扇,一派风流。
只是身侧,还粘着一个儒雅温柔的人,从背后轻轻搂着自己的腰间,将下颚靠在肩膀上,二人的动作看起来似乎暧昧得有些怪异,却也自是一副温馨的画。
阳光温柔,岁月静好。
第19章 拐个媳妇儿,真好
“陛下您可回来了,孟将军已经在里面等候多时了。”御书房门口,林公公看见自家陛下带着丞相风尘仆仆地赶来,心里不由得松了口气。
陛下遇刺的消息一传回王城,孟将军就怒发冲冠拔剑嚷嚷着要去柳州,宰了那个不长眼的,幸好众人给拦了下来。
皇帝,丞相,镇国大将军,似乎今儿个,大南三巨头就此齐聚了,真是普天同庆。
不过他怎么总感觉哪里怪怪的......眼前这俩人怎么挨得这么近?
似乎陛下和丞相大人的关系缓和了不少?
南文卿将许久未见的林公公上下打量一番,亲切地笑了笑,道:“当时夏翌没有为难你吧?”
这个当时,自然是在询问林尚德,为什么南下柳州,上马车前跟在身边的还是他,半道儿却变成夏翌了?
林尚德完美地避开重点,闻言震惊。
夏翌?陛下居然直呼丞相大人的名字?
还什么都不知道的林公公抬头看了看丞相大人的脸色,却看见丞相大人正一脸警告地逼视着自己,吓得他连忙看向陛下道:“没,没有为难老奴。”
虽然此刻脑子里全是陛下出巡当天,十几个暗卫将刚刚踏出城门的自己持刀绑了回来,偏偏周遭的侍卫还没有阻拦。
偏偏还不许出声。
南文卿看着林尚德僵硬的表情,瞬时明白了过来,转头看向身侧的丞相,却见夏翌也缓缓别过头来看向自己,满面春风。
呵,伸手不打笑脸人?
南文卿白了他一眼,却也非常给面子地假装不知道,转头朝御书房内走去。
“臣以为陛下还要再耽搁几日,这么快便回来了?”刚刚推门而入,一道充斥着不满的声音便传了过来。
房中,孟奕瑶一袭白衣胜雪,目光清冷,抱剑而立。
虽说官员入宫不得带着利器,但是这位镇国大将军却是独一份的特权,也没有人敢去问为什么。
任谁也想不到,这个战场上一直带着面具,威风凛凛战无不胜的镇国大将军,竟是位剑眉凌厉,俊逸不凡的女子。
“让阿瑶久等了......咦?嫣然一笑竹篱间,桃李漫山总粗俗。你头上那几朵海棠花很好看啊哈哈!”这人是这变着法儿说他动作慢呢,南文卿忙赔笑道,转移话题夸起了她头上的那簇玉雕海棠花。
说来孟奕瑶不怎么打扮自己,从前见到她,只是用一根白玉簪,一条红绳将长发扎起,干净利落。不过头发又长又厚,几缕碎发垂在鬓边,倒显出几分仙气。
亏得南文卿眼尖,一眼便瞧见了今天的孟大将军似乎有点不一样。
什么时候发绳变宽了,上面还绣了俩梅花?又什么时候簪子上多了两朵灼灼绽放殷红小巧的海棠?白玉簪扔了?
嗯?孟大将军好像涂了点口脂......她什么时候学会化妆了?
孟奕瑶似乎觉得有些尴尬,皱了皱眉,没有搭腔,冷冷地将面前俩傻货扫视了一圈,确定小皇帝没有受伤,又道:“丞相有跟陛下交代开商阜的事情吗?”
“已经言明。”夏翌揖首道。
“对了阿瑶,过几日朕恐怕要带丞相,亲自去同州一趟,这王城还”“去同州?陛下要见端王,宣他入王城便是,他自己没长脚吗?您是皇帝,隔三差五往宫外跑像什么样子?奏折批完了?”孟奕瑶当即打断他,剑眉一挑,字字逼人。
夏翌看身侧的小皇帝被怼得不敢吱声,忙缓和道:“孟将军,此番陛下是要亲自彻查端王勾结柳州知州一事,冒然宣他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