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南文卿说也......他忽然觉得,好像隔在他们之间的那些东西,在这一瞬,纷纷化作云烟,只留下那个可爱的小皇帝向自己伸出手来,温声道:“跟我走吧”。
就像十一年前那样,走到自己跟前,向自己伸出手说:“快起来吧。”
有时候告白不需要多么浪漫华丽,也不需要什么山盟海誓,死生契阔,只需要在黄昏下,听你先说出那句我们彼此隐藏了数年的话,一切便都会不一样。
就这么简单而已。
十一载寻同归处,恍惚间,竟犹恐相逢是梦中。
“陛下。”夏翌抬手蹭了蹭他的鼻子,温声唤道。
“什,什么?”小皇帝还沉浸在那不知道是震惊还是甜蜜的情绪中,没缓过来。
“手疼,要吹吹。”却见得了便宜还卖乖的丞相大人,将刚刚打得泛红的手掌摊在了小皇帝的面前,委屈道。
......啥玩意儿???
朕就不应该问你。
朕屁股好疼朕说什么了吗?
于是只见小皇帝非常乖觉地向前挪了挪身子,当真还握起他的手轻轻吹了起来。
“陛下?您——”夏翌见状微微有些惊讶,他其实只是想逗逗他,还以为自己会被赶出去来着。
“做什么?别这样看着朕,朕可说不出来什么痛痛飞走了这样的话。”南文卿一脸不爽地看着他。
“哦。”夏翌点了点头,语气里似乎有那么一点失落。
南文卿:......南文卿:“痛痛飞走了。”
夏翌听着他硬邦邦的声音,却怔住了,不由得心疼的皱了皱眉,伸手将他拥入怀中,轻轻揉着小皇帝的屁股。
“对不起。”夏翌小声道,声音似乎还有些颤抖。他也真是昏了头了,竟然敢打他的皇帝陛下。
自己怎么可以打他......“你别这副表情,朕又没怪你,挨打的是朕,你不会还要朕来哄你吧?”南文卿看着眼前的人将头越埋越低,小心翼翼地给自己揉着,愧疚得不行的模样,顿时有些头大。
可显然,某丞相听到挨打两个字后,似乎更难受了。
南文卿第一次发觉,这个丞相钻起牛角尖来,比后宫里的娘娘们还难哄。
他这辈子最烦的就是哄人了,小时候要哄母后,长大了竟然还要哄相公......呸!自己脑子里在想些什么?什么相公?南文卿也是被自己这突如其来的想法吓到了,连忙甩了甩头。
“好啦好啦朕没事了,不疼的一点也不疼,就你那儿点力气,还不如朕平日里练剑受的伤重,朕知道,是朕不对,惹丞相大人生气了,那朕以后乖一点好不好?别难过了。”小皇帝回过神来,一边苦口婆心地说着,一边轻轻拍着他的背,语气温和,像极了哄孩子的长辈,却又带着一点点撒娇的意味。
夏翌被他这一举动可爱得心都化了,将人紧紧搂住,想要搂入骨血那般。
他似乎明白了为什么后宫里会有恃宠生娇这一说,被皇帝宠爱纵容的感觉真好。
大概是被心爱的人宠爱纵容,心里都甜得说不出话来吧。
“陛下。”南文卿揉了揉小皇帝的头。
“什么?”南文卿被这暧昧的动作弄得有些不适应,连忙从他身上下来。
怀里忽然一空,某丞相忽然有点不高兴了。
但看着小皇帝看向自己的眼神,却又觉得心是满的,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满。
夏翌见他脸红的模样,只得老老实实坐着,强忍住上去揪一把的冲动,问道:“我们是继续留在柳州,还是回王城?”
“嗯?我们?你现在都敢这么同朕说话了?”南文卿闻言,摇晃着手中的龙骨金扇,嘴角噙着笑意,这模样竟还有那么几分轻佻。
“不行吗?那叫你南哥哥怎么样?南哥哥~我看你刚才还挺喜欢人家小姑娘这么叫你的。”夏翌这声南哥哥唤得那叫一个矫揉造作,说到小姑娘时,还故意提了提嗓子。
......这人上辈子是个醋包吧?
“你不是吧?我错了行不行?”之前郑挽霞叫的时候没怎么在意,这下从夏翌的口中唤出来,那句南哥哥真叫得心里发毛。
夏翌见状,却是越发大胆了,毕竟恃宠生娇还是他最擅长。
忽然想到了什么有趣的,旋即调笑道:“那换个说法,我唤你卿儿怎么样?”
“闭嘴!你才卿儿!不许这么叫我,嗲死了。”南文卿闻言立即皱了皱眉头,真想一扇子抡他头上。
见小皇帝分明丝毫没有生气,却假作炸毛的样子,夏翌更觉得心里甜甜的,二人都没有察觉到,有的称呼,其实早已经在不知不觉中,变了不知道多少次了。
“那请陛下还是快些回答臣方才的问题吧。”夏翌看着眼前不过二十出头的小皇帝,眼底无线温柔。
南文卿见状,端了端架子,正色道:“自然是回王城,王承韫心底打的什么算盘其实你我心里都能猜出个七八分,与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