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那个骄纵张扬的谢霖彻底的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会是一个时时刻刻都要留着长刘海盖住疤痕,敏感成性的谢霖。
“我去买饭,你等我。”
廖岑川知道谢霖已经一天一夜没吃东西,现在刚醒来一定很饿,抱着谢霖安抚了一会就出门买早饭去了。
谢霖一个人撑着身体,在破碎的镜子面前站了许久。
镜子碎的一塌糊涂,站在面前连人都是破碎的,就想他的脸一样。映射出无数条丑陋的疤痕,谢霖感觉自己的心在无尽的坠落。
镜子里的丑八怪是谁……
红了的眼睛,脸上还有血渍,红黑色的缝线在他的眉骨处蜿蜒,而另一侧的脸确实正常的。对比强烈。
谢霖深深的知道,即便是拆了线疤痕也不会消失。他难道要顶着这丑陋的疤痕一辈子吗?
这个带着疤痕的脸庞,是他的吗?他要怎么接受这样一张脸。
廖岑川回来时,谢霖的眼神立刻定在了他的身上,跟随着。似乎像是一只没有安全感的雏鸟,看到人才安心。
“趁热吃。”廖岑川买了小笼包回来,又买了粥。
谢霖根本没有什么胃口吃东西,可是廖岑川逼着他,如果不吃就喂他就被迫吃了很多。
“谢谢你。”谢霖淡声说着。
廖岑川却道:“这是我应该做的,你当初也是这么照顾我的,现在轮到我照顾你了。”
谢霖淡笑着,他已经没有办法拒绝廖岑川在他身边照顾。更何况现在的他最需要人帮他,人都是脆弱的,更何况是发生了这么大的变故以后,都会变得谨小慎微,小心翼翼。
谢霖现在已经没有力气去想其他的事情,那些令他烦心,更不是现在的他该做的。
“不用对我这么好。”
可廖岑川偏偏固执的拒绝,“你是我的人,照顾你天经地义,对你好也是应该的。”
“可是你也受伤了!”
“伤口不大,没关系。”廖岑川话锋一转,他柔声的说着,“为了你受伤又怎么了?更何况,是我没有保护好你,明明差一点就可以拦住。”
谢霖没有继续这个话题,自己低头吃饭。
他已经很久没有和廖岑川安静的呆在同一个房间内,没有剑拔弩张,没有吵架,久违了的感觉。
廖岑川贴心的给谢霖拨茶叶蛋,“明天可以出院,过几天我陪你来拆线。”
谢霖都点头应下来,他咬着小笼包突然问道:“工厂的那些东西怎么样了?”
“你还在担心那工厂?都已经爆炸了,今天就登上热搜了,还有社会性新闻。那老板会赔的底裤都不剩。”廖岑川发狠的眯起了眼睛。
如果不是工厂不及时处理,内部的气体浓度过大,直接从里面的空气爆发出来。今天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他的谢霖也不会受伤。
廖岑川觉得这个惩罚不够,工厂老板没有管好下属造成这样的事情,以后不仅要查封,他还想要这些人承受同样的痛苦。
“不要管这些事情了,你最主要的就是养好身体,放松心态,我不会离开你的。”廖岑川说完,目光温柔的看了一眼谢霖,“我也不会让伤害过你的人好过。”
明明是在用最温柔的目光,却在说最残忍的话。
谢霖却没有感到不悦。手中握着一块已经碎了的镜子不撒手。
*
廖岑川让护士重新给谢霖把吊水挂上,谢霖表情呆滞的躺在床上,眼神也没了之前灵动的感觉。
平时那么怕疼的谢霖,针打在手上的时候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谢霖手中握着的碎镜子划破了手心,却仍然攥着不肯撒手。没有人知道他想做什么,连他自己都不清楚。
护士打针的时候需要手配合放松和握紧,方便找血管,可谢霖一直握着拳不肯放松。护士定睛一看他的手,惊讶道:“这怎么握着个碎玻璃?”
廖岑川原本站在旁边,听了这话吓得浑身冷汗。立刻走过来,果然看到谢霖手中的碎玻璃。
“你想做什么?谢霖。”廖岑川的声音瞬间冷了下来,他的目光里满是不敢置信和惊恐,他甚至都不敢去想,如果不是护士现在发现了,那他再次见到谢霖的时候,是不是谢霖已经倒在一片血泊里。
谢霖没有说话,更没有看廖岑川一眼。他一如既往呆坐在床上,等护士给他换了另一边的手打针。
“你拿着这个碎玻璃,想要做什么?告诉我,谢霖。”廖岑川的胸腔起伏剧烈,他甚至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疯狂和躁动不安被逐渐放大,想到谢霖打算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做一些危险的事情,让他经历如同爆炸现场一样的痛苦,他就会受不了。
谢霖的眸色渐深,用细小的声音说了一句,“我也不知道。”
可这句话却彻底让廖岑川发毛了,“你不知道?这东西不是你能碰的,你想做什么,你是不是想自杀。谢霖,疤痕能祛掉,命没了你对得起你爸吗?你口口声声说要把风招赚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