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把这个颜色起名为吻欲,作为六号色。”
谢霖一怔,瞬间脸烧红了起来。想到他们两个涂着口红的吻,还有廖岑川嘴唇上沾染的颜色,顿时心脏剧烈的跳动。
廖岑川是想让所有人都知道这吻欲的含义吗?
“随便你。”谢霖翻了个白眼。
见谢霖没有反对,廖岑川得逞的笑着,把口红装进了口袋里。
口红工厂的集装箱都是有单独的车厢,廖岑川和谢霖现在没别的事情,正好有空去参观一下工厂的其他地方。
现在已经快九点钟,工厂仍然有加班工作的工人。谢霖和廖岑川走在工厂内,看到了一个个的集装箱油罐,这里面装的都是口红的原材料。
谢霖从来没有见过这些东西,对工厂里的东西非常新奇。而廖岑川则是来过很多次,并且曾经很多品牌也找他合作过,所以该懂得东西都懂。
“集装箱里都是已经确定的准备批量生产的口红,所以里面的状态都是浆体。”
车厢内没有其他员工,员工基本都在调研室中,而集装箱还在运作着,最近门口的一个集装箱发出嗡鸣声,极烈的颤抖。庞大的集装箱大概是五个成年人的宽度大小,上面正冒着白气。
只听轰的一声,突然在他们的面前炸裂开来。声音之大让旁边的集装箱都在颤抖,无数铁片和滚烫的红色浆体泄涌而出,溅落流淌四处都是。
谢霖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发抖,廖岑川反应迅速的抓起谢霖的手狂奔。可集装箱里的气体浓度过高,冲击力不小。一块铁皮冲了出来,任何人都始料未及。
廖岑川眼睁睁的看着那铁片向谢霖冲了过来,他下意识的去拦,铁片擦过他的食指削掉一大块的rou,霎时间鲜血四溢。
钻心的疼痛难忍,可廖岑川还没腾出时间来关心自己。铁片奔着谢霖的眉骨飞去,猛然落在那眉骨上剜的更深。
突如其来的事故让谁都始料未及,谢霖失声痛叫:“啊!!”捂住他的右眼,献血很快流满了一手,“疼……”
“谢霖!”廖岑川嘶吼一声,下意识的抱住了谢霖,颤抖着双手不敢摸谢霖的眉骨。
廖岑川的食指也被那铁片划伤,现在仍然在流血不止。但如果他刚刚没有替谢霖挡一下,那么那铁片下落的地方就不是眉骨,而是谢霖的眼球!
眼睛瞬间被献血遮挡住视线,铁片在他的眉骨位置划出了深深的口子,依稀能够看到眉骨头。谢霖疼痛的失声痛哭,第一个反应竟然是……
他是不是要毁容了?
眉骨离眼睛非常近,更何况这集装箱的铁片里面的蜡和油脂都在,生怕会感染到眼球。廖岑川万般自责,可是现在最要紧的是把谢霖送进医院。
“谢霖,谢霖你忍一忍,我送你去医院。”廖岑川心急如焚,他出声安抚着谢霖的情绪,可是他已经在崩溃的边缘徘徊。
甚至开始怨恨自己为什么今天要带谢霖来工厂,如果不是他,谢霖今天也不会被铁片划伤。
眼泪就没有停止过,谢霖哭的声音都发颤,内心早就崩溃了。他害怕的扯住廖岑川的袖子,“我会毁容吗?”
廖岑川的手突然一抖,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谢霖。他不忍心的看着谢霖的那块皮肤,伤口很长皮肤外翻渗着深红色的血,里面似乎还有铁片残渣。
但廖岑川为了让谢霖安心,还是撒了谎,“别瞎说,不会的。”
谢霖痛苦的哭声让廖岑川心脏都跟着揪起来,这不过就是短短五分钟的事情,谢霖却受了这无妄之灾。
“别哭,别哭了霖霖。不要乱想,如果你毁容了我会负责,我会照顾你一辈子。霖霖,别想了,我们到医院再说。”廖岑川柔声的安慰着,心疼不已。
他宁愿自己受伤也不想看到谢霖受伤,那鲜红的血ye刺激的他眼球发胀,心脏被提了起来,紧张和心疼一直环绕在他的心头。
谢霖现在根本听不去其他的话,他刚二十四岁,全身上下最满意的地方就是他的外貌,难道这都要夺走吗?他到底是犯了什么错。
工厂的老板听到爆炸的声音赶紧跑了出来,看到了廖岑川横抱着已经疼昏过去的谢霖,顿时心脏一抖,知道是出事了。
“集装箱告诉过你们多少遍要定期清理,为什么就是不查!现在出了问题,从你们工资里扣钱!”工厂老板在背后数落着这帮偷懒的员工,刚刚车厢内的集装箱爆炸时他们就没有在,躲过这一劫。
“不用扣钱。”廖岑川的声音寒冷的像是从地狱中爬出来的修罗,“你们也不会再开下去了。”
谁伤了他的人,不管是有意还是无意,都会遭受代价。
工厂老板倒吸一口凉气,刚要开口廖岑川抱着谢霖早就没了踪影。
廖岑川开车马不停蹄的将谢霖送到医院,医生很快就将谢霖推进了手术室。
铁片和皮肤接触容易发炎,更何况碎的铁片很可能在伤口有残留。再加上伤口很大,极其有可能留有疤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