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像你看上一个姑娘,对她说「我们是平等的,我们要分享。」知道吗?法国人就是这样不满他们的皇帝而搞了革命!啧啧……我并不是说你违反了常理,你也许只是觉得把车停在任何地方都不会有什么问题,就像反基督主义者每年搞游行,或者希腊悲剧被中学教材删去……”
莱格拉斯用手指蹭蹭鼻尖,接着按住他的肩膀,把他推到门板上——
吉姆利·都灵发现到:
莱格拉斯并非目中无人,他只是没有常识。
有常识的人一般不会用上了膛的手枪抵住邻居的脑门!
“对不起,我现在不能控制手指。”他脸上温和有礼,但的确不能有效控制情绪,“我们在说什么?”
吉姆利举起双手,“呃……和谐的邻里关系。”
“应该怎么做?”蓝眼睛眨了眨,闪着亮光。
矮小男人决定自救,他咽了咽口水,“比、比如你应该送我一块蛋糕,然后我再回赠一瓶白兰地什么的……”
“为什么要这么做?”
“因为要让人喜欢,就总得付出,这叫什么?合理消费!”
诧异和茫然出现在英俊的脸上,感觉到手指放松了,吉姆利偷偷地,一点一点地拨开他的枪口,“这样才会有女人喜欢你……”他观察着危险分子的脸色,随口补充,“当然,可能,也会有男人。”
莱格拉斯沉默着收回了枪,背光后退几步,找着了自己的门锁。
关门声传来。
冒了一身冷汗的吉姆利才回想起来,他还没来得及说到停车的问题呐?!
*
第二天,调查局来了几个人到警局刑侦组查阅卷宗,但葛罗芬戴尔没有出现。阿拉贡有点失望,他有不少疑问想当面问调查小组负责人。
“莱格拉斯·绿叶是谁?”
波罗米尔突然发声——他拿着奥美拉唑和葡萄糖浆站在搭档背后好一会儿了,阿拉贡的的屏幕始终没动,“长得很像……最近那个在好莱坞大道上加星星的明星?”
档案照片上的男人的确实相貌出众,却也疑点重重。阿拉贡迅速滚屏把那张脸遮住,“和史麦戈有点关系。”
“老天!你还在查那个案子?”波罗米尔放下胃药,坐到他身边。左右环顾了一圈才低声说,“老大早上把你叫去里头,为的就是这事儿吧?”
男人点点头,“他说,史麦戈的案子已经结束了——至少我们的部分已经结束了。”
他的搭档表示赞同,“你还在怀疑什么呢?”
MW-MST3019号卷宗如果正常结案,怎么会吊销经办警官的权限?警局怎么会特意禁止手下人继续深入调查?
“那个U盘有问题。”警探把肘尖撑在桌面上,手指滚动鼠标,“我怀疑不止有两伙人在找它……”
作为一个警探,阿拉贡继承了登纳丹家特有的耿直和信念——那其实是一种圣托马式的狂热和偏执:宁可风餐露宿,满城乱跑,把事实查得水落石出,也不愿意被人游说,更不能接受毫无责任的欺瞒。
莱格拉斯的证件照正朝他微笑——那个男人现在在做什么?他的提琴盒,他的表现主义,他的花园……还有,他没有办完的事。
最后,他想起弗罗多拨给葛罗芬戴尔的电话——警探决定给手机设个锁屏密码了。他也没有忘记周末之约——
如果莱格拉斯也在调查史麦戈的话,从某种意义上对他没有坏处——只要对方愿意信息共享。
但是波罗米尔有些悲观,“不管你怎么怀疑,权限已经被吊销了。”
这一点提醒了阿拉贡,他不应该再循着正常途径了,“我大概知道飞机上那个人对我说的「站错边」是什么意思了。”
艾克西利昂警探摸着下巴,喃喃说,“每次你用这种口气说话,我都感觉不太好……预感要遭殃了。”
“从来没有感觉良好的警察。”阿拉贡站起来,换了张办公桌找档案,“总之,这案子我会跟到底。”
吹了声口哨的波罗米尔挺了挺背,“我能做什么?别忘了你还有个搭档。”
阿拉贡重新切回公民信息页面,“帮我去接孩子们放学。”
“那你呢?”
“你看到了,文件地狱!”——他在民宅开枪所致。
门口,来找人喝咖啡的法拉米尔·艾克西利昂忙不迭扶住了(听到「孩子们」时)便忽然晕倒的伊欧雯·塞哲尔小姐。
*
他举起了一条胳膊。
男人背对着海,站在两个集装箱中间,雾气在他背后很远的地方弥散。天色灰蒙蒙的,货轮的船舷依稀可辨,空气里漂浮着浪涛拍打锚地的声音,码头工人在对岸吆喝。
炫目灯划出一道长线,轿车在铁网之外刹住了闸,熄火后,一个男人走下车来。
他站在原地,放下胳膊,插到衣兜里。
男人绕过锚墩,走到他身边停下来,腋窝下夹着一个档案袋,“你胆子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