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林在六点钟醒了过来。
早上,有人送来早餐,盛林没吃几口,就放了筷子,坐在位子上发呆。
单间里是有座机电话,但电话是单线的,只能别人打进来,席鹤洲拨通了电话。
席鹤洲看着坐在座位上发呆的盛林抖了一下,接通电话,座机里传出的声音有些失真。
“想我了?” 盛林率先开口,语调和他现在的状态完全不符,在故作轻松。
“嗯。” 席鹤洲看着盛林的坐姿从端坐变成抱住双膝,椅子其实不大,但盛林很瘦,“有没有好好吃饭?”
盛林看了一眼没动几口的早餐,有些心虚,又吃了几口才回答席鹤洲的问题。
“待会儿有个检查,可能会很痛,别怕,我就在外面陪你。” 信息素抽取的过程很痛苦,他已经看了好几个 omega 痛的昏了过去,他有点担心盛林。
“哥哥。” 盛林突然叫了声,“还是你更喜欢我叫你老公。”
席鹤洲一愣,旋即听见了盛林的笑声。
答非所问,装傻充愣,盛林向来深谙此道。
“你叫什么都可以。” 的所以要快点好起来啊。
九点半的时候,研究人员推着仪器用具进入房间,盛林配合地趴到床上,研究员在他的后颈摸上消毒的碘伏,冰凉的触感让盛林有些瑟缩。
“你叫月棠?” 盛林望着助手的胸牌,为了分散注意力,盛林开始跟旁边的助手搭话,“名字真好听。”
“谢谢。” 月棠像她的姓氏一样,如月如霜,清冷透骨,一个字也不肯多说。
搭话未半而中道崩殂,盛林只能把脸埋回床上,不再说话。
麻醉针开始起效,盛林的后颈已经逐渐没有感觉。
“月棠、修斯,按住他。” 研究员突然说。
月棠靠近,按照吩咐按住盛林的双手,修斯在后面按住盛林的腿,盛林没想到,月棠看着柔柔弱弱,但力气不小,竟能按住他一个成年男性。
腺体被插入抽取仪的瞬间,麻醉剂好像完全没用,异物刺入的感觉务必清晰,从后颈带到整个身体一阵痉挛。
怪不得要人按住。
信息素被抽取出来的过程漫长而磨人,疼痛的感觉在扩散,有那么一瞬间,盛林痛的想放弃,但又忍住了,生理性的泪水打shi了那一块床单,被按住的手脚也不受控制地挣扎抽搐,冷汗直冒。
盛林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结束的这场折磨,他发着抖,睫毛上还带着泪水,却没有喊一声疼,处理好伤口后,月棠就放开了盛林,盛林蜷缩在床上,痛的直发抖。
发情期都没这次抽取信息素痛苦,这种痛是渗到骨头缝里的,像是把骨头砸碎,与血rou混合在一起,锥心刺骨。
“这是正常反应,我都叫你不要过来了。” 席鹿屿盯着席鹤洲等等背影,叹了口气。
良久的沉默,席鹤洲收拾好情绪,转过身和席鹿屿一起去开会,但席鹿屿看见了席鹤洲微红的眼眶。
其他人的信息素采集在盛林之前,陆陆续续已经出了检测结果,一众人员坐在办公室,等着盛林的检测结果出来,正式商量药物使用的问题。
“我建议报告中信息素含量偏低的那一部分,先做个药物耐受测试。”
很不巧,盛林就是信息素含量偏低的那一部分,这在席鹤洲的意料之中,席鹿屿看了一眼席鹤洲,同意了研究员的提议。
盛林好不容易已经睡着,却又被开门给吵醒了,来的就是刚刚摁住他胳膊的月棠,手里还拿着注射器。
“给你做个耐受测试。” 月棠二话不说,在盛林胳膊上扎了一针,把药水推进去,“待会儿要是有什么不舒服就按铃。”
月棠把床头前几天没打开的呼叫铃给打开。
“能不能把电话拿过来一下,我现在没力气起来。” 盛林声音虚弱,月棠虽然没什么表情,但还是满足了盛林的要求。
席鹤洲的电话是晚上打过来的,盛林昏昏沉沉接起电话,他听不清席鹤洲在那头说什么,也没有张嘴说话的力气,他只觉得好热。
难道是月棠注射的药的原因吗?
盛林抬手按响床头的铃,就扔了电话,睡了过去。
迷迷糊糊间,他好像听到了席鹤洲的声音,近在身旁,席鹤洲带来的安全感让盛林一直悬着的心突然落下了,盛林毫无顾忌地继续睡了过去。
“这是正常的药物反应,明天早上就好了。” 月棠给盛林贴了个冰凉贴。
也不知道席鹤洲为什么要跟进来,但谁让他是老板,她也不能拒绝,虽然进来了也没什么用,就只会看着盛林难受。
“不能打退烧针吗?”
“退烧针会对后面的药物注射产生影响。”
席鹤洲看着盛林烧的通红的脸,心里满是心疼。盛林前半生过得不好,和他结婚后,他还没来得及补偿他,现在又因为这个而痛苦难受。
“哥哥……” 盛林似乎做了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