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有什么变得不一样了,他想。完全不一样了。
由于将近半个学期没有听课,德拉科花了不少时间才勉强找回了学习状态。他的课程落下了许多,又不想去问老师,只能磕磕碰碰地自己摸索,或者写信去问伏地魔——如果以前他知道自己用这种幼稚的问题去sao扰黑魔王,他一定会觉得他疯了。
出乎意料的是,伏地魔的回复非常有耐心,而且比老师在课上讲的内容有趣得多。他的字很优美,德拉科喜欢躲在被窝里点一盏灯悄悄阅读,让暖橙的光芒点燃深黑的字迹。每封信他都能看好几遍,再美滋滋地收好放在枕头底下。
有时候伏地魔会要求见他一面,让他回马尔福庄园一趟。第一次听到这个要求时,德拉科毫无防备地按下了手环,结果一到家就被硬拖到了床上,险些被Cao晕过去。后来他说什么也不肯答应了,每天用一两封信件维持联系,享受甜蜜的小日子。
这才是他应该过的生活,德拉科想。什么也不用担心,什么也不用思考,最糟糕的事情只是论文得了一个“不合格”——现在连这个顾虑也消失了。他又恢复了和朋友聚在一起嘲笑格兰芬多、借着级长的身份在休息室里耀武扬威的习惯,没收了好几个低年级新生的狼牙飞盘,在寝室里和高尔、克拉布玩得不亦乐乎。
纷飞的大雪渐渐停了,最后一场魁地奇比赛开始的时候已经是四月,在复活节假期之后。德拉科从未如此期待这个假期——除了和纳西莎之间的矛盾越来越深以外,这几个月几乎没有发生不好的事。他沉浸在甜腻的恋爱之中,恨不得把什么都和对方分享,也越来越不想掩饰。
回家的那天伏地魔在门口等他,德拉科远远地便看见了,内心瞬间被一种又甜又胀的感觉填满了。他马上扔下行李箱向前跑去,用力扑进他怀里,抱住了他的腰。伏地魔的身体瘦长而冰冷,充斥着一种因饱含魔力而产生的力量感。德拉科仰起头,男人正低头看着他,伸手拨开了他一缕飘到鼻梁上的额发。
背后响起了拖拽行李箱的刺耳的重响,德拉科瞬间回过神来,扭头看向身后。纳西莎脸色苍白地拉着德拉科之前扔下的行李箱站在不远处,握着把手的手指骨攥得发白。德拉科下意识松开了手,正想向她走去,却被伏地魔拽住了。
男人的掌心宽阔,虽然握得不重,但不容反抗。纳西莎的面色更难看了,她在原地僵站了一会儿,放弃似的撇过脸,拖着行李箱昂着头大步朝大门走去,没有说一句话。
这只是个小插曲,虽然整个假期他都没能和纳西莎说上几句话,这个复活节德拉科还是过得很愉快。直到比赛开始,他骑上扫把的那一刻,他仍回想着他们在房间里吃的棉花糖的滋味,又酸又甜,含在嘴里有一种轻飘飘的黏连感,让他的心跳也变得不正常起来。
不过让德拉科很不高兴的是,这场比赛还是没能赢过哈利。在两个学院比分相差五十分的时候,他们同时发现了在球柱旁盘旋的那一抹闪烁的金色。哈利离得比他近一些,飞快地扭转方向朝那儿飞去,德拉科不甘示弱,握紧扫把头向下俯冲,身体努力前倾,伸长了手。
风声在耳边呼啸,将袍子刮得猎猎作响。他们最后飞得齐平,两人都卯足了劲,试图抢在对方之前够着那只拍着翅膀的金色飞贼。周围是学生们此起彼伏的喊叫,头顶盘旋着解说员声嘶力竭的叫声,两人的扫帚靠得越来越近,几乎要撞在一起。哈利推开了德拉科汗津津的手,吃力地将金色飞贼握在手心,高高举过头顶。球场上瞬间爆出了一阵更响的欢呼声,无数格兰芬多们尖叫着,挥舞着手中的魔杖。
德拉科骑着扫把落在地上,狠狠跺了跺脚,烦躁至极。哈利落在了离他不远的地方,微微喘息着,用手背擦去了额头的汗。他的队友也落了下来,马上围上来和他拥抱,激动地喊着“我们赢了”。德拉科朝那儿瞥了一眼,哈利正好看着他的方向,镜片在浓郁的夕阳下糊上了一层紫红的光。
他们对视了两秒,德拉科嗤了一声,拿着扫帚头也不回地往城堡走去。
Symphonic Poetry
错失魁地奇杯让德拉科郁闷了一个晚上,虽然没有人怪罪他,但他依然认为这是他的错。
“那时候斯莱特林比格兰芬多高了五十分,”他在信中写道,“如果不是波特运气好,他离金色飞贼比较近,我早就抓住了。”
“……不用担心波特,”伏地魔在回信中这样写道,“他早晚会完蛋的。”
德拉科盯着这行字看了许久,内心说不出是什么感觉。和哈利说话似乎已经是上个世纪的事情了,圣诞节假期前对方还来找过他,那时他仍为自己的任务发愁。而现在一切都变了,也许是看出了德拉科最近心情不错,又变得可恶起来,哈利没有再出现在他面前。
德拉科打了个哈欠,将信纸收好塞进书包里,摸出一块牛nai糖剥掉糖纸塞进嘴里。不管怎么说,这和他没关系,他想。这不是他能改变的。
随着日子离德拉科的生日越来越近,他也开始在信中频繁提到这件事。德拉科从来不会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