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两个没什么不一样,都会在床上把你折腾得死去活来。】对方这样说道,德拉科能感受到他话语中的漫不经心,【面对他不必紧张,很快你就会发现那不过是另一个自负得让人讨厌的男人。】
德拉科吸了口气,又不抱希望地在日记本上写了几句话,依然没有任何回音。他抱住头,痛苦地沉yin了一声。
他们踏上火车,在热闹的走廊里挑选车厢入座。德拉科觉得在火车上等待回家的时间从未如此难挨。潘西坐在他旁边一个劲地找话题,他敷衍地应付着,也没有胃口吃桌上的巧克力蛙。他已经集齐了两套巫师画卡,第三套还差两张,分别是吉德罗·洛哈特和芒戈·波汉,后者是圣芒戈魔法伤病医院的创始人。如果他生了重病,被送到圣芒戈医院里,也许就不用和那个男人会面了,德拉科胡思乱想着。他的画卡都被他用皮筋绑起来整整齐齐地放在卧室的书柜里,这次回家他应该去看一看……还差两张……再买几包巧克力蛙就能凑齐……他打了个哈欠,感到有些疲倦,合上了眼。
睡吧……睡吧……一个声音在他耳边低低地徘徊着,你太累了。
Symphonic Poetry
德拉科再次醒来的时候,火车已经到站了,车厢里的同学正在换衣服下车。他揉着眼睛坐起来,慢腾腾地弯下腰,伸着一只手去够着座位底下的行李箱,把它拖出来,从里面抽出一套黑色西装和一双皮鞋。
这是德拉科非常喜欢的一套衣服,穿在身上格外笔挺,显得他身材高挑。不过他现在显然没有心思关注这个,他拖着行李箱走下火车,一眼就望见了站在不远处的纳西莎。他眼前一亮,想也不想便朝她跑去,扑进了她的怀里。
“德拉科?”纳西莎被撞得后退了半步,伸手搂住了比她高半个头的儿子,略有些惊讶。男孩趴在她肩头,垂着脑袋,没有说话。纳西莎感觉到了什么,轻轻叹了口气,拍了拍他的后背,拉着他的手往车站外走去。
他们幻影移形出现在了马尔福庄园的门口,沿着前院的小径走向别墅的大门。雪已经下得很大,呼啸着往他们脸上招呼,风声尖锐刺耳,令人胆寒。德拉科从未觉得这条路如此短暂,几乎只是一眨眼,他们就站在了大门前。纳西莎从口袋里拿出了钥匙,正要插入钥匙孔,德拉科拉了拉她的袖子。
“妈妈。”
“怎么了?”她回头看向他。
德拉科犹豫着,还是问了出来:“他……主人在家里吗?”
刚说出这句话他就知道自己问了一个愚蠢的问题,伏地魔既然要见他,怎么可能不在家里?
“当然,德拉科。”纳西莎严肃了一些,转过身来面对着他,握住了他的肩膀,“别害怕,如果你没做错事,主人是不会惩罚你的。”
不知为何,这句话反而让德拉科更忐忑不安了。他僵硬地笑了一下,张了张口,感觉肚子开始痛了。
“那个……妈妈,主人平时在家里有提到过我吗?”
纳西莎微皱起眉,说道:“没有,怎么了?”
“不,没什么。”德拉科吸了口气,握着纳西莎的手踏进了大门。
令他感到庆幸的是,客厅里没有开灯,光线昏暗,显然伏地魔并不在这里——他不用马上面对这个令他恐惧的男人。餐室里已经准备好了饭菜,香气扑鼻。纳西莎打开灯,德拉科拉开椅子在桌边坐下,双手搭在腿上。他的手指在隐隐发抖。
“别紧张,”察觉了德拉科苍白的脸色,纳西莎将一碗蘑菇汤推到他面前,安慰道,“你只要好好回答主人的问题,他不会怪罪你的。我问过他,你的任务还没有到最后期限呢。”
“我知道,妈妈。”德拉科勉强笑了一下,慢慢地舀了勺热汤喂进嘴里。他的味觉像失灵了似的,什么也尝不出来。
纳西莎告诉他,伏地魔让他晚上八点去他的房间里。德拉科放空大脑躺在床上,如同等待受刑。时间飞一般地掠过,他觉得自己不过是发了会儿呆,翻看了一遍自己的巫师画卡,床头的闹钟就叫了起来,险些把他吓出心脏病。恐惧像急剧膨胀的怪物,沉甸甸地压在心头。但到了这一刻,德拉科反而没有了任何感觉,大脑里一片空白。他下了床,拖着沉重而疲惫的身体朝三楼走去,无意识地数着房间数。到了第四间前,他停下脚步,呆呆地站了一会儿,做了个深呼吸。他轻轻地敲了敲门。
“进来。”里面传出一个低沉的声音。德拉科缓慢地推门而入,反手关上了门。
房间里只开着一盏小台灯,它被摆放在书桌上,照亮了桌边的男人的胳膊和脸。他似乎正在阅读一份文件,没有看他。德拉科慢吞吞地走到他面前,低着头,不知该做什么。
他们上一次见面时他还不知道他就是汤姆·里德尔,那时他对他毕恭毕敬,竭尽全力地讨好他,试图逃避惩罚。可现在,当他接受了这个男人就是他的爱人的事实后,德拉科反而不知道该怎么和他相处了。
他应该叫他什么?……他有很多问题想问……哦,更重要的是,他现在应不应该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