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德尔看着他,微眯起眼,冷冰冰地问道:“你想起来了?”
“你希望我别想起来,是吗?”
“不,我当然希望你想起来。”他低声说道,“那些事情如果只有我一个人记得,那是多么地让人遗憾……不过按道理来说,你不应该记得发生在魂片身上的事情。也就是说,这是他告诉你的……他还没有死,是吗?”
德拉科的心脏猛地一跳,如坠冰窟。完了,他绝望地想,他简直是个蠢货。他帮助了他,可他却把他出卖了。但他们为什么要忍受这些?他们到底犯了什么错,要被如此对待?他喜欢他,可这不代表他是他的附庸,不代表他永远要听命于他,即使他的另一个身份是伏地魔——即使——
想到这儿,德拉科打了个寒噤,又努力挣扎起来,甩动着四肢。这次他的动静有点大,里德尔费了点劲才把他重新压回去。
“冷静,德拉科——”
“哦,你想做什么?”他尖叫着,“你想怎么惩罚我们?反正我们和你的仆人也没什么两样,对不对?”
“闭嘴,德拉科。”里德尔冷冷地说道。德拉科狠狠地瞪着他,忽然扑上来咬了他脖子一口,后者低咒了一声,猛地压下来咬住他的嘴唇,将他的唇片咬出了血。
血腥味疯狂地在两人口腔中蔓延,混合着一种仓皇的苦涩,仿佛把沙子打散了洒进喉咙里,一路颠沛到肺叶。德拉科的领口被粗暴地扯开,露出了半截苍白的肩膀,上面还残留着之前肆虐的吻痕。他努力扭转着头部,呜咽着,在床榻间挣动。仿佛有一股力量拉着他向下,越陷越深,炽热的吻一路落在他的脖颈和锁骨,点燃了他的血ye。当他的手伸进他腿间时,德拉科惊慌地一颤,下意识夹紧了腿。
“放松。”
“不要,汤姆——”
“别拒绝我,德拉科——”
“我不想做,汤姆!”他大叫道,声音中带着哭腔,把他自己都吓了一跳。里德尔的动作蓦然停住了,冰冷的指头仍黏着他的腿缝,一节一节,令德拉科想到攀爬而上的藤蔓。他抽息着,胸口起伏。他感到有点反胃,身体深处有一种浓烈的、疼痛的东西在翻腾,可又说不出来。过了一会儿,里德尔慢慢将手抽出来,缓慢地、仔仔细细地擦拭干净。他最后看了他一眼,化作一缕烟消失了。
德拉科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双眼无神,如同一条被暴晒的死鱼。过了不知多久,他缓缓坐起,重新扣好衬衫扣子,拉上裤子,趿拉着拖鞋走向盥洗室。
他锁上门,拧开水龙头,微烫的热水一顿一顿地涌出来,在池子里积起了一层。他脱掉拖鞋,将脚小心翼翼地伸了进去,温暖的感觉从脚底漫了上来。
德拉科低下头,把脸一点点埋进了手心。
第二天早上起床时,德拉科意识到他一点也不想醒来。他一夜无梦,一睁开眼那些令他无比痛苦的念头便涌入脑中,让他被压住了似的动弹不得。他不想醒来,不想面对那些解决不掉的麻烦,不想日日活在恐惧之中。可当寝室里其他人都离开后,他还是不得不坐起来,拖着疲惫的身体去洗漱。
上课铃快响的时候,德拉科从后门溜进了教室。第一节是最无聊的魔法史,宾斯教授一如既往地穿墙而入,不知为何,这个平淡无奇的举动此时却让德拉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他按了按太阳xue,听了一个字就开始犯困了,勉强撑了一会儿,又有点想溜去有求必应屋。
不对,他现在还需要继续做那个任务吗?……哈利已经知道了他平时躲藏的地方,他肯定会时刻监视着他,可他没有时间再换一个计划了。而把这个任务交给自己的正是他的情人,他用他的父母威胁他,把他逼到这种境地……德拉科又想起了昨晚生生停止的那场性爱,以及里德尔最后留给他的那个意味深长的眼神。他不愿去猜想那是什么含义,任何可能性都能让他崩溃。
德拉科发了一会儿呆,瞪着课本,似乎想把上面的每一个字母都吃掉。他犹豫了半天,最终还是咬咬牙把日记本从书包里拿出来悄悄放在桌柜里,轻轻翻开。
他抚摸着日记本光滑的纸页,它看起来那么新,岁月仿佛无法在上面留下一丝痕迹。德拉科蘸了点墨水,亚平纸张,在日记本的第一页小心翼翼地写下:你还在吗?
他等了一会儿,和上次一样,依然没有人理他。德拉科有些不甘心,再次写下:抱歉,我是真的有事情想问你。你在吗?
黑色的字在纸页上微微一闪便消失了,石沉大海。德拉科郁闷地趴在书桌上,手伸在抽屉里一下一下地捏着纸角。不远处的高尔和克拉布正偷偷吃一包零食,那包装袋摩擦的声音令他格外厌烦。看样子这一次也是一样的结果,德拉科无声地叹了口气,正打算把日记本收起来,眼角余光瞥见了一行浮起的黑字。他惊得险些窜起来,下意识用身体挡住了桌柜,又松开一条缝,斜着眼悄悄往里看:
【告诉你一个秘密:你写的字会被当做广播在魂器里播放。】
德拉科一愣,脸一下子红了,恨不得找个地缝把自己埋起来。不过现在显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