漏瑚个子不高,也有人形,只是长相里明显非人的特点更多一些:只有一只巨大的眼睛在头部正中间,头顶看起来像是个火山,翻滚着火焰与岩浆,牙齿漆黑一片。
他一出现,这里的气温似乎又向上攀升了好几度,跨越了让人感到炎热的区间,直接到了仿佛能点燃空气的程度。
“我们才是同类,”漏瑚说,视线从佐助脸上转移到了他背后的仁王雅治露出的一点身体上,“人类那么虚伪,知道你是异类之后只会厌恶你、远离你,就算你喜欢他们、救了他们也一样。你杀了真人,我们就少了一份力量,你不会不明白吧?”
像他们一样有智慧的咒灵太少了。
所以他今天本来也不打算出手——除非真人玩脱了,没能控制场上的情况,就像现在这样。
“所以我没有杀他,”佐助头也没回,似乎根本不在意仁王雅治是什么表情、有没有感到恐惧,“只是给他一个教训,让他涨涨记性,不要随便惹我。至于人类,他们的意志与我何干?”
但那些黑色的火苗仍然没有消失。
真人的手臂已经被烧得几近溃散,不断有紫色的咒力从伤口溢出,徒劳的抵抗两秒就湮灭在天照的火焰中。
“那你也教训够了吧,”漏瑚大概是觉得自己已经说服了佐助,不耐烦地问他:“还不满足吗?”
佐助冷笑了一下。
这个咒灵也太直接了吧。当初在电话里,怕不是别人说一句他重复一句,才没把不该说的说出来。
“既然他敢用束缚限制我,你们也得付出代价,和我达成束缚。”他冷淡地说,“我说的不只是你们两个,还有藏在后面的那些人。”
如果是人类来找他的话,佐助大可以直接把人弄死,去尸体的脑子里找答案,有时间的话拖到束缚结束也可以。
但诅咒和人类不同。
他们是无序而混乱的咒力,记忆在他们体内不论是存储的方式、位置还是形式都和人类不同,所以不论是月读还是心层潜,对诅咒来说用处都十分有限。
就算是佐助拖到今天结束,用写轮眼控制他们,这些诅咒的眼睛估计也会像尾兽一样,直接变成轮回眼的形态,根本无法糊弄其他人。
更不要说,佐助也没法等。
仁王雅治状态越来越差了。
漏瑚瞪大了眼睛,“你不是说了不会杀真人的吗?”
他头顶的火山口甚至喷出了几滴岩浆,溅到地面上,发出嘶嘶的响声。
“那也是我心情好的时候。”佐助漫不经心地说,抬了抬手,千鸟锐枪擦着漏瑚的小腿,再一次将真人钉死在地面。
真人所谓“伤害不到灵魂”的攻击,这时却成了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完全打消了他最后一点希望。
他动弹不得地趴在地上,自“诞生”以来第一次感受到了恐惧这种情绪。
真的会死,不答应的话,他马上就要消失了
他不想死。他不能死。
“你快说啊!”蓝发咒灵爆发出了最后一点力气,“我什么都答应!”
佐助勾了勾嘴角。
他看不见对方扭曲的表情,不过单听声音就能想象的出来,真人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
“你呢?”他几乎称得上是气定神闲地看着对面的咒灵。
漏瑚的眼睛瞪得简直要脱出眼眶了,他瞳孔缩小到了极点,头顶的岩浆不停地涌出来,显然就快要抑制不住内心的怒火,准备动手了。“……你不怕我杀了这里的人类吗?”他咬牙切齿地说。
“随你,只是人类而已,要多少有多少。”佐助露出了一个不论是五条悟还是其他什么人都没见过的、满是恶意的笑容,看起来简直比漏瑚还像个诅咒,“干脆我先告诉五条悟你们的存在,再杀光所有人好了。反正都已经被捆住了,我倒想最后乱来一把、给他添添堵。”
不就是疯吗,大不了就违背束缚,等代价出现再想办法就是了。
而且,漏瑚敢杀吗?现在只是建筑的损害,想要掩盖非常容易,若是死了几个学生,他们再想控制局面,可能性就不大了。
他突然往后轻轻撤了一步,躲开了空中飞来的根jing,但还是被笼罩在一片瞬间盛开的花海之中。千鸟锐枪消散在空气中。
“花御!”漏瑚看着自己的另一位同伴带着陀艮出现在身边,还顺便解救了真人,不由得松了一口气,又立刻把注意力放回了宇智波佐助身上。
手上聚集了一团暴虐的咒力。
就算不能杀了对方,也要出了心中这口气。
“——无聊。”佐助走了两步,俯身把被丢到一边的唐刀捡了起来,丝毫没有顾及身后的仁王雅治,任由他暴露在对面四个咒灵面前,“没用的。”他漫不经心地说。
他本来对这个天然免疫瞳术控制的咒灵很感兴趣——对方的眼眶中并没有双眼,而是伸出了两根弯折的树枝——这个名为“花御”的咒灵在隐匿方面也确实有一手,给他的感觉和绝有点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