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r(萨那德)——这位贵族子弟涂脂抹粉,完全装成了一个女人。“快离开,宫里出大事了。”他匆忙撇下这句话,装作路人擦肩而过,但还是拖挂上数条尾巴。
Palantir(帕兰蒂尔)的女儿不会来了。Amandil的心如同石头落进了冰窖,从脚下一直冻结到头顶。那些人比刚才多了一倍,他们的眼神,仿佛狩猎的狼群。Andúni?亲王的手指紧紧搭在腰间长剑的剑柄上,渗出冷汗。他朝着这些人中间唯一的豁口退去,尽量朝人多的地方走。Armenelos(阿美尼罗斯)的城南区遍布着市集,妓院和手工业作坊,店铺林立,早晨非常热闹,方便甩开跟踪者,但这样一来,就和前去叫人的Isildur断了联系。
顾不得那么多了,这些人似乎作了充分的准备,就是冲着他来的。更多的人围拢过来,手里拿着石块、铁器,完全无惧他手中的长剑。第一块石头从一个老者手里飞出,砸在剑身上,发出脆响。“你们是谁?我与你们无怨无仇……”Amandil喊道。话音被第二块擦过耳朵的石块打断,同时留下一道清晰的血痕。
“国师说了,不要放过任何一个今天前来参加集会的人。他们都是不信神的异教徒,是我们的敌人。”右手边最靠近他的男子走出人群,手里攥着石块,“必须被消灭。”
“必须被消灭!”其他人跟着吼道。
“请听我说,我无意和任何人为敌,除了说谎者Sauron。”Andúni?亲王竭力解释。他忽然发现,自己在这些人的追逐下不知不觉地偏离了原先的路线,走到了几年前那次冲突中,被大火焚毁的废墟前。在这里,更多的人等候着他,乌压压地或站、或坐在废墟之上,如同大群食腐的乌鸦。
“欢迎你,亲王殿下。”他们中一个最高的身影起身,径直走到他面前,一边走一边揭开兜帽,“你可还记得此地?”堕落的Maia穿着和信徒们一样的黑色斗篷,身材高挑而优雅。“如果没记错,你在这里杀了一个受伤的女人,或者说,下令杀死。”
Andúni?亲王记起了那悲伤一幕——受伤的哈拉德女子对他冷嘲热讽,将善意曲解为邪恶。“我记得,我那样做只是慈悲。”
“Aomala(奥玛拉),听见了吗?是他杀死了你的母亲。”Sauron抵住身边一个强壮的哈拉德青年的肩膀,把他朝前推去,“当年你母亲受了重伤,而他却杀死了她。听听吧,他们称这个叫做‘慈悲’。你憎恨吗?”
“我渴望听见他的哀嚎。”哈拉德男子冰冷地回答。
“杀死他。”堕落的Maia命令。他退出人群,站在高处冰冷地俯视。
人群慢慢收拢,形成一道阔边的圆圈,并开始向他投掷石块。而Amandil手中仅有一把长剑,他可以同时砍倒他们中的数人,却无法同时躲避开所有飞来的石块。其中的一些砸在了他的身体上,因为冬季厚重衣物的保护,并没有太大的影响。但是接着有块拳头大小的石头砸中了他的后脑,Amandil趔趄了一下,血旋即从他的脖子流下,黏湿的华丽的毛皮衣领。
“他受伤了,砸死他!”人群中有人低吼。
更多的石块袭来,像飞箭一样凌厉,它们被仔细地打磨过,有着锋利的棱角,很快就在Amandil身上噬咬出几十处伤口,大多数都集中在头面部。后脑上砸开的裂口一阵阵地抽痛,不断地有热流从里面冒出,流进颈项。Amandil ,你要死在这里了吗?脚下的步伐逐渐失去方寸。
“砸他!”耳畔嗡嗡作响,声音却在这轰鸣声中变得模糊。混乱中,头顶上有鸟儿大声鸣叫。“父亲!”嗯,谁在叫我?竭力地想要看清楚发生了什么,视力却越来越模糊。光消失了,眼前一片黑暗。“父亲!你醒醒!父亲!”
……
“你醒醒……你醒醒……醒醒……醒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