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仅仅是诸多分歧的一个方面。
努美诺尔人,尤其是坚持Eru信仰的努美诺尔人,非常不满这些Melkor信徒修建祭坛的行为。他们视之为对Eru最邪恶,最直面的背叛和侮辱。所以,这些‘忠诚者’时常会自发地聚集起来破坏这些地方。在上面泼洒污水,垃圾,拆毁打碎围栏。通常情况下,Melkor的祭坛建在聚居区的最高处,由石头和泥土夯筑成一个方形平台。因此要想破坏它,必须穿过整个聚居区,冲突可想而知。
解禁令下达后的这五年间,几乎每个月都会爆发数起流血事件。参与者少到一两人,多到数十人,甚至一直闹到Pharaz?n面前。双方各执一词,互相指责不是。奇怪的是,Númenor国王仅仅是示以警告和安慰,却从不表态,更不阻止。
于是,‘忠诚者’中悄悄流行起一种说法:国王已经投靠Sauron,改变信仰了。他不再是Númenor公正的君主,而是信奉黑暗的暴君。
Zélarena不清楚Pharaz?n听闻这种说法后会作何感想,但她可以确定,国王一定不会喜欢。
如今的Númenor掩藏在Yin云之下,一切都临近那个爆发的终点。Zélarena此次回家,也是因为担心养父母的处境。
前往Romenna的路途不算遥远,却没有从前好走。一路上,Zélarena目睹了两起突发事件,都是发生在矛盾最多的混居地带,起因是外来移民侮辱了努美诺尔人的女孩。肇事者被乱石砸死,尸体吊在村口示众,直到零零漓漓地往下垮塌,才被解下来焚烧。
“那些异教徒越来越无法无天了,很快就要把祖先流传给我们的土地占为己有了!”有人站在焚尸的柴堆边高喊,“必须让他们服从我们的律法,否则就滚出Númenor!”
这样的声音在Romenna及附近地区最为高涨。这里的绝大部分人还信仰着Eru。
侍女不想介入任何纷争,童年时家庭内的争斗已经让她对这一切深恶痛绝。如今家族财产再次回到她手中,需要照顾的孩子也已长大,她就只想走自己的路,安安稳稳地度过此生。凡人本就生命短暂,如此挣来斗去又有何意义?
美丽的Romenna旧港曾经是王国最繁荣的海港,在Ar-Gimilz?r(阿-金密索)下令全面禁止和Jing灵接触之前,这里是最后驶向Jing灵国土的航船的起始地。不过现在,它的命运同那西面的港口一样,萧瑟而寂静。承担航务的繁忙新港在它南方大约十里格的一处环礁内,前往东方的船舶都是从那里出发,直抵中土的Umbar(昂巴)海岸。
旧港,属于忠于Jing灵的朋友们,也属于这个国家禁忌的话题。
城里的白石建筑依山临海,仿佛一条腰带缠绕在海岸山的中隙。高低错落的建筑由下至上,一层叠压着一层,挤挤挨挨不留缝隙。屋顶上覆盖的灰蓝色瓦片致密严谨,如同巨龙的鳞甲,在阳光下闪烁光彩。Zélarena养父母的房子就在这层叠的建筑群的最下面,靠近海港附近,包含两幢石头建筑和一个狭小的庭院,是侍女一生中呆过的最快乐的地方。
Zélarena骑马一直走到门前才驻足。两扇历经岁月洗礼的木门已经从原先的朱红色蜕变成了棕咖色,许多地方的油漆都gui裂剥落,露出里面的木质,仿佛久旱开裂的土地。
侍女抬手扣了门上的铜环三次,一个小女孩从门里探出头来。“请问您找谁?”
“你爸爸在家吗?”侍女想把门再打开一点儿,无奈孩子堵得很紧。
“你找我爸爸?”小女孩侧着脸看着她,满脸的迷惑,“你是谁啊?我不认识你。”
“我是你姑姑。”Zélarena解释,但是孩子压根儿不信,“你不是我姑姑,我姑姑是Laurelin?n(罗瑞林恩)。”
“我是你姑姑,Laurelin?n是我妹妹,我……”
女孩在摇头,“我不认识你。爸爸说,不要给陌生人开门,陌生人都是坏人。”
“我不是坏人。”侍女哭笑不得,就是过不了孩子这一关。
“Annari?(阿纳瑞),是谁在外面?”Laurelin?n的声音立刻将所有的熟悉召唤回身边。“姑姑……”孩子扭头喊道。
“是我,Zére!”Zélarena的声音越过孩子的声音,像号角一样穿进这座庭院的主人的耳朵,“Laure!我回来了。”
Laurelin?n的金发立刻出现在视野中。她手里捧着厚厚一叠书稿,正穿过回廊准备去后院。“Zére,你怎么回来了?”女孩放下书稿,抚平裙子,一路小跑过来,白色的裙摆在她脚下涌起大浪。
“宫里最近没什么事,我就请了几天假。”侍女抱起小女孩,把一个麻线编织的小包别在她的腰带上。“爸爸他们呢?不在家吗?”
“唉……”Laurelin?n叹了口气,“这都要怪国王带回来的那个人质,他散布的异端邪说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