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时间还早,但是对于那些终日为生活劳碌的人来说,已是必需起身工作的时刻。水槽边,聚集着为贵人们洗衣的仆妇;街道上,忙碌着挨家挨户收集夜尿的佣夫;一些卖早点的商贩和进程赶集的菜农已经占据了大半个市场,城市里到处都是他们的吆喝声。食物的香味和牛马粪便的臭气交织在一起,构成了阿美尼罗斯这座大城清早的主旋律。
Mordor之主将自己掩藏在斗篷之下,他可不希望被人认出来,尤其是那些已经转而信奉Melkor的人。他此行只为修好手镯,被堵在大街上就不妙了。
城市的最南面是手工业区,集中着不少首饰匠人的商铺。但是要到那里,必须穿过一大片布满ji院的区域,而早晨是这一带麻烦最集中的时刻。Sauron只管低着头走,不时可以看见被剥个Jing光,驱赶出来的醉汉。
“美人,去哪里?”右手边传来的声音让他止住脚步。黑暗君主心里盘算着,如果他不围上来就算了,如果他纠缠,就……
“死鬼!去哪浪去啦?”正前方,一个胸衣扣子拉到腰际,浓妆艳抹的女人叉着腰吼道,“老娘没日没夜的赚钱,就是让你去找小婊子浪的?”她奔跑着冲过来,那阵势让Maia也缩到了一边,“给我滚回去!呆在哪,干什么,还要不要提醒?”那女人挽起袖子,‘咚咚咚’照着男人就是几拳,还把他贴身的衬衣扒下来扔在地上。
我的天哪!Sauron惊讶地看着这对半裸着扭打在一起的男女,不由得想起Tulkas(图卡斯)上阵的情形,从脚底冒起凉气。
打斗引来了许多人的围观,也将堕落的Maia淹没在人群里。Sauron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穿过这片街区。清晨,首饰店大多没有开门,Mordor之主随意选中一家,叩开大门。
“这位先生,您早。”开门的是个十多岁的小学徒,“您有什么事吗?”
Sauron 掏出那只断裂的手镯,递给他。“我想把它修好。”
“请您稍等。”男孩一阵风跑了进去,叫出来一个须发花白的老师傅。“就是他要修东西。”他指着Sauron说道。
“请问先生要修什么?”
“这个。”
老人接过手镯,对着太阳观看了半天,表情慢慢从最初的平静转变为吃惊。最终,他带着质疑的语气说道:“请问先生,这东西并非人类所做吧?”
“的确。”Sauron很定地言道,“它来自Eregion(伊瑞詹)的Jing灵。”
“Jing灵?Jing灵……抱歉啊。”老者面露难色,“这位先生,Jing灵所做的东西工艺太高,而我水平有限,难以完成修补。您,还是另请高明吧。”
说着,他便要转身送客。
“等等!”Mordor之主叫住他,“老师傅,我想同您商量一下。这东西的修补工艺,我自己来做,只想借您的锻炉和铁砧一用。但工钱,还是按照由您修补来算。如何?”
“你是珠宝匠人?”老人更加惊讶,“我这辈子也没见过这么漂亮的东西和能制作它的工匠,既然先生你想一显身手,我等全当切磋技艺。工钱就免了,付下租金即可。”
“谢谢。”
他领着Sauron走进后屋的作坊,这里各类制作首饰的工具和原料一应俱全。靠着西面的墙边摆着一只小巧的锻炉,旁边是包着铁皮的工作桌,上面摆放着各式模具,铁锤,铁钳,镊子,錾子……大中小号都有。南面的里屋,是成品首饰的陈列室。它的对面,是金银等原矿石和许多未经琢磨切割的宝石的库房,一条走廊连接着它们。
这让Sauron想起了Eregion的珠宝大厅,那里要比这儿富丽一百倍,宽敞一百倍,恢宏壮美。
Tyelperinquar,我终究没能完全忘记你。Sauron取出手镯,放在工作台上。老人殷勤地为他升起锻炉,因为他也想看看超越自身的技术和手艺。我觉得这个很配你,它就像你一样,一个谜,一个梦,不管从哪个角度看,都没有重复的地方。那块欧泊在炉火的映衬下,浮现出鲜血般的光彩,映照着原本就辉煌如闪金的双眸。
Sauron小心地将断头以熔银相接,再用锉刀一点点磨平线条,使它和原本的骨架合二为一。铁质的工具在他手中仿佛拥有了生命,捕捉着,追逐着,勾勒着Celebrimbor曾经雕錾的轮廓,刻画出那些细如发丝的线条,将其完美地接洽。星光再度从完整的图案中浮出,在黑暗中荧荧闪烁。Mordor之主对原本的设计作了少许修改,加粗了镶嵌欧泊处的枝蔓线条,然后以十二只钩爪代替原本的边框嵌牢宝石。
“好了,我完成了。”Sauron把它放在桌面上,任由两个凡人欣赏。他有点喜欢他们羡慕,钦佩的目光。
“真是太……这是第一次……”老者边说边摇晃着脑袋,表情错愕,“此生难再忘记,一次足以。”
“这是租金。”Sauron取出几枚银币,放在桌面上,带着修好的手镯离开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