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的。”Sauron的回答出乎预料,“败军者,无权言说自由。他们怎么样对你,就会怎么样对我。”堕落的Maia抖开华美的银发,让它镀上烟的灰暗,火的猩红。
突然,一声高叫刺透夜空,如号角一般在黑暗中回荡,尤为恐怖,接着是第二声、第三声应和,如同钟点一般整整响起九次。
“他们来了,我的人。”Sauron轻笑,叫人不寒而栗。
第37章 戒灵王(Witch-king)
他已经不记得自己的样貌了,自从独自离开Númenor,寻找超越人类命运的道路开始。
长长的黑袍下,rou体早已枯萎消失,只余空洞的触感。这在外人看来或许十分怪异,亦或十分痛苦,但是他不觉得,他觉得自己找到了世间的真实。
手指上的魔戒散发着热量,这是主人给予的信号——该出发了。长翅膀的坐骑就在一旁,伸长脖子享受着之前战斗中人类的尸体,并朝着投喂食物的Orc嘶吼咆哮。当他转过身时,那张长满尖牙的大嘴刚刚吞下一整段去掉头和四肢的尸块,打着饱嗝。
“该走了!”他命令道,“主人在召唤我们!”
“战斗!战斗!”其余的八个戒灵纷纷抬起头来回应,与他们动作相同的还有半兽人大军和座狼群。哦嗷嗷嗷嗷嗷嗷嗷嗷嗷嗷嗷嗷嗷嗷……狼嚎响彻山谷。夕阳的余辉下,Yin影斜长,这支军队如同黑色的钢铁河流,从山坳奔腾而出。跑在前面的是700名骑着座狼的骑手,随后是1000名刚刚赶到的重装步兵。号角长鸣,狼嚎四起,将无尽的恐惧带往即将奔赴的战场。
直到最后一人动身离开,戒灵王才跨上自己的坐骑,冲向夜空。
晚风鼓起他黑色的衣袍,裹挟着rou眼无法看见的rou身,却无凡人应有的触觉。他是第一个接受魔戒的人类,那时候他还是Númenor的王子。父亲将王位传于他的姐姐Telperi?n(泰尔匹瑞安)后,他就成了那个离王位最近又最远的人。他也曾想过,留在Númenor国内,但是避嫌这件事令他厌烦。是啊,他距离王位只有一步之遥,却要让自己伪装成最远的、最没有机会的那个人,才能保证家族的安全。这样做太累,也太无趣,于是他在儿子出生后,离开了Númenor,去寻找自己的目标。他第一个希望的就是拥有无尽的时间,只有那样,一切才有可能。
快2000年了吧?Isilmo(伊西莫)抬起头,红色的眼睛闪闪发光。黑夜让他拥有了无比的力量和敏锐的视觉。在最为深浓的黑暗中,他甚至可以将Yin影之境与现实世界融为一体。天空中云层深谙,却不意味着这是一个暗夜,因为远处的天空已经被火光映红。
那就是我此行的目的,只是来得太迟。
自从主人Sauron决定投降时起,Isilmo就发觉自己几乎成了赋闲在家的农夫,日日夜夜守着Lugburz(路格柏兹),每天在建造新的工事和维修破碎的道路之间打发时间。他有些思量不透主人为何在没有战败的情况下选择投降,还要忍受许多耻辱。究竟是为了什么?
但他相信,主人这么做就是正确的。如同他在赠与魔戒之日,告诉自己的人类命运的真相。主人还从未对其他人这样说过,只因为自己是最值得信任的。
“造物主将死亡赐予人类,是为了让一切变得可控。既然给予了超越命运和自由改变一切的天赋,那么同样带来的就是反抗、质疑和异变。而死亡可以将时间限制,也就遏制了‘自由’无序的发展,这就是凡人为什么必须接受死亡的本质。”
“那我可以超越死亡吗?”他看着在手指上发亮的戒指说。
“可以,只要你希望……”
从那天后,Mordor之主再也没提起过这件事,也没有再说过与之相同的话,从他口中传出的是另一种截然相反的说法——关于人类的被造,苏醒,以及失去永生。但是Isilmo只相信主人不经意透露给他的这一小段秘密,他相信这就是事实,是需要被掩藏的真相。也因此,他从心底憎恨造物主,宁可万劫不复,也不再期待救赎。
风在耳旁呼啸,他从风之声中辨别出战斗的厮杀声,绵长的号角声,以及火焰吞噬万物时发出的贪婪舌音。近了,近了,他甚至可以嗅到下方飘来的血腥气和rou体烧焦的糊味。尖锐的呼啸自他口中传出,接着被同伴们响应,回答,在天空中萦绕。
他确信这声音传过了整个战场,传到主人耳中。
我来了。这是他参战的宣告。
下方的土地几乎沉浸在一片火海之中。长长的火苗伸展着修长的手指,对着天空肆意地舞动。红色的、橙色的、金色的火星漫天飞舞,好似一群群迷乱不择去路的萤火虫。云层低垂,天色猩红,火光为Isilmo黑色的铁甲和罩袍上镀上了一层不详的暗色,凭添恐怖的气息。戒灵王俯身前倾,胯下的飞兽立刻觉察到了主人的意思,收翅向下。
第一次俯冲在飞临战场上方后开始,Isilmo听见下方传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