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结着黄色的露珠,厚重,污浊,不断下渗。头颅原本的舌头被割掉了,塞进了另一样令人难以启齿的东西,同样干巴巴地耷拉在外边。
“山民?”
“好了,给我们讲讲这是怎么回事?”议事厅里传来国王低沉强硬的嗓音,“不是说你们快返回了吗,怎么突然又……”
“这,都是那些山民干的。”信使突然哭起来,Zimraphel注意丈夫厌恶地往后退了一步,“线人说他们人很少,我们就带了一个小队的兵出发了,谁知道……他们……有一百多个,而且全副武装。那是场屠杀,陛下。他们像屠宰牲口一样杀死我们,全队就活了我一个,因为他们的头儿Yuguz(尤古兹)需要我回来报信。但是他,他却……”
操他妈的Númenóreans,使下三滥手段的杂种,把那话儿塞进嘴巴里的滋味如何?统统去死吧!
“受不了就回去。” Pharaz?n告诫,“这种地方,女人没有必要硬撑。”
Yuguz(尤古兹)
“割了你的鼻子是吗?” Númenor国王眼中所有的同情之色一扫而空,剩下的只有鄙夷,“全都蠢透了,活该被砍掉脑袋!Agoripa,听见了吗?你的儿子是怎么死的!”
“你们统统给
“你知道这些事吗?”Pharaz?n扭头望着Sauron,“那些山民,和他们的要塞?”
一张羊皮纸被插在人头的左眼里,Pharaz?n把它取出来,展开,上面是一行扭曲的棕褐色字迹:
“Agoripa,你的儿子是因为你的贪婪才死的,不能怪别人。” Amandil插嘴,“要怪就怪你的寡廉鲜耻,缺信少义。”
“陛下,他又帮着敌人说话!” Mittalmar总督就像个十岁出头的孩子一般尖叫。
“我的……”总督夫人再次昏晕过去,脸色变得像她儿子被砍下的头一样难看。
“你是在讽刺我无能?还是在抱怨我把你带来Númenor?” Pharaz?n扔掉羊皮纸,踹翻了另一个木匣,Vagnash(瓦格纳什)副官的脑袋骨碌碌滚了出来,在地上打转。那张几乎烂成一团的脸在地上抹出一道湿乎乎,散发着恶心气味的嗅迹。它碰到了Iisdahad(伊斯达哈德)袍子的下摆,这位御前法官连‘呸’了两声把它踢到一边。
“不是,陛下。不过从名字看,像个哈拉德人。”Mordor之主用手拨开纸条,那玩意儿的气味实在难闻。“那些南方人一向野蛮,我当初驯服他们的时候就花费了不少力气。”
Mordor之主沉默片刻,缓慢开口,“知道一点,那些人中有一些曾经宣誓效忠于我。但是另一些,他们一直都和我作对。”
“陛下,话不能这么说。” Mittalmar总督几乎跌跪在地上,“他也是为了Númenor才死的,求您一定要为他报仇。”
“那随你便,只要别吐出来就行。” Númenor国王背过脸去,把妻子扔在一边。Zimraphel示意侍女将总督夫人扶到隔壁耳室的长榻上躺下,这原本是给留宿加班的议会成员准备的。
“只要是渴望自由的人都会选择和你作对。” Amandil接话,“陛下,这些人和我们同属伊甸人(Edain),他们不是敌人。”
“闭嘴,Amandil,我没问你。”Pharaz?n转来转去,狂躁得像头饥饿了几天的野兽,“好了,继续往下讲。还有,你的鼻子是怎么回事?”
“就是白山(White Mountains)里的那些人,据传他们在山中有据点,更靠北一些的地方还建了一处要塞,叫Dunharrow(顿哈罗)。”
“你应该对死者放尊重点,Iisdahad。” Amandil(阿曼迪尔)捡起那颗头,把它放回桌面上的匣子里。比起总督的儿子,这个死者生前遭受的虐待更为严重,他的脸皮被整个儿剥去,眼珠被剜出,嘴唇也被割掉,只剩下两排牙齿。也许是死了一阵子后才被丢进盐水里,这张脸上皮肉的腐败程度要严重得多,不少地方已经变成绿色,布满蛆虫挖出的孔洞。
Zimraphel终于抑制不住翻涌的胃酸,干呕出声。
“是这样的陛下。” Zimraphel从耳室中探出头来,只瞧见一个背影。他头发纠结,衣服肮脏,似乎很久没洗过了,“我们本来第二天就准备返航。”他说话的时候瓮声瓮气,好像嘴巴上套了一只铁桶,很多词语发音含混不清,“结果,就在当天晚上有个暗线跑来报告,说他找到了叛军中逃脱的那些人的藏身之所,就在附近的山中,和山民们混在一起。”
Númenor国王脸色阴沉,把纸条直凑到Sauron鼻尖上面,后者皱起了眉头。“Yuguz(尤古兹)是谁?是你手下的那伙人吗?”
“感谢陛下好意。”Zimraphel回敬,“我还没脆弱得像朵泡沫,这点东西我能承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