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记,以我们的语言记忆。在我还是个小孩的时候,我母亲就天天让我yin诵,虽然不清楚什么意思,但是成了习惯后就难忘记了。但是……”他顿了顿,说出了最后的想法,“我觉得那个俘虏会这种语言。我偷听了御前会议的内容,Amandil带了个老头子来,指认他是古老黑暗中的一员。不过他在解咒的时候,确是用了两种截然相反的咒法,一种来自黑暗,另一种……来自光明。”
“那怎么办?”Gihamar非常惊惶,“要是他阻碍我们……”
“砍掉他的脑袋。不管是什么,砍掉脑袋都是死。”
“也是。”瘦削的总管表示同意,“好了,我得先去见一见Griinor(格雷诺)了。至于那个俘虏,找人盯住他。我总觉得这家伙会成坏事的主。”他说完后拿起烛台,一步步踱出这黑暗的地方。
此刻塔外的时间是清晨,晨曦微光已经到了能够照见路的地步了。因此Gihamar在出门前就吹灭了蜡烛。不要让自己表现的与众不同,是在这个宫廷里存活下去的关键。他一步步走着,看着地面反射的光线慢慢变强,色调慢慢变暖。
“喂,叔叔。”有个声音在左边的丁香林里喊他。Mosdilier(莫斯迪丽尔)藏在一大片蔷薇花丛后面冲他招手。
“真该死。”Gihamar费力地挤到侄女身边,“不能选个好点的地方吗?这地方戳死人了。”他用手撸开一根扫到脸上的花枝。
“就因为戳人,才不会有人钻过来。”侄女把自己的头巾递给他,“包着就戳得好一点了。”她再往里面钻,一直往前钻,直到这片树林的另一端——这里正对王宫的核心区域,并且居高临下,一览无遗。东南角是王后寝宫,更远一点的正东面是国王的内室,大小议事厅和王座厅。几幢主要的高塔也在视线范围内,鹰塔伫立在最左边,接着是星塔。这里正对着它的侧面,塔里的人看不见这里,这里却能将其外围一览无余。右手边,白塔,曙光塔和暮塔排成一条线,它们的尖顶在阳光下反射着金属的光辉,明亮得耀眼。更远处树林延伸的末端,是烧毁的孤塔的废墟,仍旧驻留在那里,漆黑残破。
“唔,你是怎么找到这个地方的?”Gihamar难掩惊讶之色。
“藏东西。”
“什么?你又偷了王后的珠宝?”做叔叔的更加吃惊。
“别说得这么难听嘛,只是借。”Mosdilier后悔自己多语,强辩道。
“我只是提醒你小心点。偷窃王后的珠宝不是小罪。”Gihamar 用力拔掉一根挂在头发上的刺,“喂,最近管住点嘴巴。不要什么事都不加思考往外说,当心祸从口出!”
“知道了。”
“尤其是对Zélarena(泽兰瑞娜)。”
“怕她什么?”Mosdilier 很是不屑,“她不就是个侍女长吗?”
“可她身边的男人不是!”当叔叔的吼道。
“不要紧,他只是个战俘,永远插不了话。”Mosdilier不依不饶。Gihamar顿觉一阵眩晕。我家怎么出了这么个鹅脑袋。“笨蛋!即使他是俘虏,也只是他的身份变了,他的思考和他的本性不会变。他会抓住任何一个有利于他的机会,并且善于利用一切来改变他的现状。你无意透出去的东西都可能变成扎向你的匕首,Mosli。”
“知道了,叔叔。”Mosdilier 对这教训不满地甩甩脑袋。
他们望向王后寝宫的方向,注意到那里的警卫又增加了一倍,不停地有侍女和御医进进出出。就他所知,王后还未清醒,虽然她的呼吸和心跳都很平稳,就是没有醒来。希望她永远都不要醒。Gihamar想,这样即便没找到那份文件也不会有太大的危险。哦,得赶去见Griinor了,要不然时间就晚了。他准备转身回去。
突然,两个身影映入他的眼角。她们从星塔出来,都穿着仆妇的装束,但是,其中一人的背影……“快,Mosli,我们走。”
两人沿原路返回,在钻出丁香林的时候,Gihamar嘱咐侄女,“我们现在必须分开。你得去找Enlikash,告诉他鱼脱网了,立刻行动,不能再等。”
Mosdilier立刻就把这种不情愿写在了脸上。“叔叔,为什么要我去找那老色鬼?他连呼吸都带着尸体的腐臭味!”
“只是去送信!又不是要你和他上床?” Gihamar吼道,“如果你不去,那么等着变尸体发臭的就是我们。”他这番威胁虽然简单,却行之有效。侄女立刻安静下来,满腹牢sao地披上头巾,朝Enlikash的居所鸦塔走去。
也许光靠那老男巫不行。Griinor才是真正能给我保证的人。想到此处,总管大人加快了脚步,毕竟从王宫到海军元帅的府邸还有老远的一段距离。尖瘦的总管离开鸦塔,一直向南走,在仆妇们聚集的洗衣房后,是王室的马厩。整个王宫的马匹都在这里,最东面的一排是专属王室夫妇骑乘的马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