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能让我瞧瞧王后陛下吃过的东西吗?”
“就在那边,没人动过。” Pharaz?n顺手一指。Enlikash拨开人群走了过去,端起残留的果汁闻了闻,再把它对准光线。他的手突然都抖动起来,然后——‘啪’地一声,那盛着果汁的玻璃盏毫无悬念地跌落在地,摔得粉碎。“陛下!”Enlikash面带惊恐地弯下腰去摸索着,嘴里却不合时宜地叫着,“陛下!”那双如同豺狗的双眼飞快地扫过众人的脚下,又转过来望着Pharaz?n。
“怎么了?”
“这毒叫‘幽影之水’,不仅是毒药,更是邪术。而且,而且无药可解。”
“无药可解?” Pharaz?n拔高的音调预示着杀戮即将开始。
“是的,无药可解。” Enlikash几乎把自己缩成了一只刺猬,只有目光仍在搜索,“这里的毒素我可以解,但是邪术恕我无能。而且在这药里,毒药即是邪术,邪术亦是毒药,只解一种,另一种仍会发作,中毒者依然会死。这毒素能解的人有,但是邪术,没有人会。这是已经消失秘术,我的祖先只知道它从300年前开始流传,却从未听说有人能解其中邪术。也许,也许只有它的调制者能解。”
一抹笑意出现在Sauron嘴角,他屈起双膝,抵在暗藏在胸口的文件上。
“调制者?一个死了300年的人?”国王一脚踹在Enlikash肩膀上,把他踢得翻了个跟头,额角撞在桌腿上。“这么说,没人救得了我老婆。那我要你们何用!”他抓住老头儿的头发使劲把他的头往地上撞,叫挨揍的发出了尖利的叫喊。
“不!陛下!您再想想,还有谁也喝了果汁!这里明明有两个喝过的杯子。”
Pharaz?n冷静了下来,猛然回头。“Mairon,我记得你也喝了果汁,你没事?”
看来不开口不行了。Mordor之主缓慢地起身,微微弯腰行礼。“是的陛下,我也喝了果汁。”
“对,这就对了,陛下。” Enlikash的一部分头发仍旧攥在Pharaz?n手里,这叫他的大半脸部皮肤都被拉变了形,表情极度痛苦。他看着Sauron,那双黑眼睛里闪烁的是恶意。“既然邪术对他无效,用他的心血就能解。”
周围惊起一片嘘声,许多人类的脸上显出恐惧的神色。“喂,又一个哎……”“少说两句吧,当心叫那豺狼盯上。”“这个做俘虏的真倒霉,这种事怎么老缠上他?”“瞎Cao什么心,又不是要你的。”……有只手从后面抓住了他的右腕,Sauron回过头,发现Zélarena浑身发抖地冲他摇头。她在担心我,真是个幼稚的孩子。他狠握了一下那只手,然后掰开。
“Mairon,国师说的是真的吗?”Pharaz?n望着他,眼神跟刚才有很大区别,变得像发现猎物的野狼那样锐利。
“差不多吧,那是一种代偿的方法。找一个替死鬼,来解除无法解除的诅咒。不过……”有必要告诉他这个毒药的配方原本出自我吗?他凝视了Númenor国王一会儿。“我有更好的办法,不需要像国师说的那么做。”
Pharaz?n旋即露出一种惊喜的表情。“当然,请说。”
“我可以解除其中的邪术,但是药剂部分得由国师来配。我对草药什么的一向不大Jing通。”
“这个好办。”Pharaz?n松开Enlikash,后者立刻退出了五步远,并把一个站在那里的男仆挤到门与墙之间。“听着。”国王喝道,“尽全力配合,不许有一点差错!”
“是,陛下。”驼背的老者抬头瞪了Sauron一眼,像是在抱怨他多事。然而,那双眼睛却越过他,再度扫过整个房间,并不住地朝王后四周看,似乎在搜寻某种东西。
莫非他也在寻找那件东西?Sauron捉着他的视线,仔仔细细搜索整个寝宫。这里比他居住的星塔要宽敞明亮——最外面是一个竖井庭院,庭院的白石柱上缠绕着蔷薇和常春藤的枝条,东西回廊穿此而过,连接起侍女的居所。国王下了命令以后,那里挤满了前来保卫的士兵。中庭是宽敞的起居室,六张长塌沿墙摆放,此外还有不少蒙着天鹅绒的羽毛软垫扔在地上,现在它们都被收拾到了一边,地上的地毯也被人卷了起来,以避免让传召而来的下层人弄脏。王后出事的地方是内庭,这地方与中庭隔了一条走廊,平时只允许侍女、命妇和国王自由出入,其他男性非传召不得擅进。虽说是内庭,其实并不是一个房间,而是四个相互连接的房间的总称。房间之间门洞开得非常大,门边有立柱,柱头雕成盛开的花朵形状,以帷幔作为门扉遮挡视线。东边的那个是衣帽间,以及王后的梳妆室。西面的似乎是洗浴间。王后的卧室连着他们现在站立的内起居室,就在后面大约10步远的地方。两个房间大概可以容下100人。因为是女性的居室,因此所有的幔帐都用了漂亮柔和的暖色。Zimraphel中毒后,这些幔帐就全被拉开了,以便各种人随时出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