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Sauron会在信里写些什么。他又会表示出多少诚意来。Númenor国王品尝着盛在Jing美琉璃杯里的果汁,想起最近的港口税收帐目还没看,就吩咐人统统取来。
第7章 阿夏姆(Ashmu)
Ashmu望着进进出出的仆众和杂役,心头充满了愤恨。
他来Númenor已经有六年了。那时他从东方的奴隶市场被人像牲口一样带到Umbar(昂巴)。因为有着出色的技艺,他被Umbar的领主Deadeson(代阿德森)看中,买了下来,之后又献给了刚刚成为Númenor国王的Ar-Pharazon。这让他得到了永久脱离过去的机会。
然而,过去不是那么容易摆脱的。
右臂上那个丑陋的疤痕像条扭曲的蛇,大小约有一寸长。这原是个烙印——一条黑蛇,嘴里衔着骷髅。Ashmu在脱离奴隶贩子的铁笼,摆脱那些可怕锁链束缚的那天晚上,就用小刀把它一点点给刮掉了。那是他这辈子做过的最富男子气的一件事。尽管痛得钻心,他还是做到了,一直到烙印变成模糊的血rou时才停手。我不是奴隶了,不是,他自信地告诉自己,以为一切从此可以改变。
但是,事实远比他想象的来得残酷。那奴隶的印记似乎不是打在这身体上,而是烙进了灵魂里。岛国人瞧不起他。‘帝党’认为他低贱,‘忠诚派’又反感他的身份,就连那些被他比下去的本地戏子也开始恨他,叫他‘东方蛮子’‘短命鬼’。他喜欢那些漂亮的Númenor女人,但即便是她们中死了几任丈夫,年龄是他的数倍,长得像水桶一样的,也看不起他。她们用各种侮辱性的字眼形容他。
这些Ashmu都能忍。他觉得只要得到国王的宠信就行了。开始的时候,他觉得自己真的得到了,并为之欣喜若狂。可是,不管他多么用心讨Pharazon喜欢,也不管他得到了诸多的赏赐,这位Númenor之王总会在适当的时候提醒他不要忘记本分。他是个低等的东方人,而非高贵的Númenóreans,他们在本质上有着难以逾越的鸿沟。渐渐地,歌手明白了什么叫做‘狗永远只配呆在桌子底下,即便它是国王的爱犬’,而他的梦也像海水中的泡沫一样破灭了。
既然我得不到尊重,那么我就尽可能地享受既有的获得。他挥霍着青春,追逐着女人,在某些可以用金钱买得到片刻尊重的地方一掷千金。国王也似乎不吝惜赏赐,给歌手的月钱要远多于他应得的份例。凭着这点,Ashmu得到了一些女人的青睐,可他明白她们只是冲着钱来的,没钱就什么也别谈。
他算是把她们看透了。不仅为了钱上钩的下贱,那些故作矜高的也一样下贱。这种情况下,他的行为变得愈加放肆。从引诱到强迫,得手之后再无情地甩掉。王后不管这种事。国王,他的事又太多,不会去管。
在这些女人中,Zélarena是第一个令他败下阵来的。不管他怎样献殷勤,她始终不为所动。软的不行就来硬的,歌手打定主意,要强迫她就范。正当他要得手的时候,却被个俘虏搅了局。更糟糕的是,这个俘虏浑身有种叫他说不出的恐惧感,令他想起从前抓他为奴的那些人。而且,他似乎很讨Pharazon喜欢,即使上了处刑台那种地方也照样能下来。而且,他所尊敬的国王陛下竟然向着这个俘虏说话,叫他尊重他,还言明了如若出事,他绝不会给予他庇护。
这叫我该怎么办?Ashmu绝望地绞着手。
Zélarena就在前面,指挥着那些仆从搬这搬那。她的身旁站着那个俘虏,华发光如流瀑,高傲如同神灵。他穿着Ashmu得宠这么多年也未被允许穿着过的带有金色王室纹章的礼服,同侍女有说有笑。相形之下,歌手在他面前猥琐得如同癞蛤蟆。
一想到他要住到自己楼上,Ashmu就觉得有只刺猬钻进了怀里,戳得他片刻都不能安省。现下,Pharazon的宠爱是他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他无论如何也不能再失去了。
你应该对他尊重些。他脑袋上被砸的部分又开始抽痛。歌手摇摇头,强迫自己走过去。“您好,从此我们是邻居了。”他伸出右手。
Zélarena给了他一个白眼,躲到了俘虏的身后。而当Ashmu对上对方的眼睛的时候,他开始止不住地颤抖。“您……好……我们……是邻居了。”他结巴地说。
对方没有回答,只是冰冷地看着他,锐利的目光把歌手刺了个通透。接着,他微露笑容,伸出手来,“你好,Sauron。”
“Sauron。”歌手默念着,微微点了一下他的掌心就立刻缩了回来,生怕再出上次的事。他很清楚对方有着非比寻常的力量。“Ashmu,国王的御用歌手。”
“还是一条癞皮狗,会告黑状的狗。”Zélarena露出半个头,对于那件事的愤怒一点未消。
小婊子,你就不能给我留点脸?Ashmu咬起牙,但恐惧把他所有的底气都压趴下了。他不敢当着Sauron的面发作。我会让